出去。
這種行為有些粗暴,引起外界的一些不安異動,不過關芷把責任都擔下來,反正她在那些人眼中早已塑造出一個冷淡高傲難以接近的形象,加上依舊時不時出現在人前,每三五天見見人出出遊,既沒有暴怒也沒有任何要殺雞儆猴的跡象。
當事人如此淡然處之,那些勢力的不安自然被安撫。
實際上,不是蕭閒重拿輕放,而是因為關芷偶爾的現身露面,已經耗盡了她每天的精神,連帶著蕭閒也無心處置那些小事,除了把隊伍整成鐵桶外,他每天最常見的就是與關芷的醫療團隊交流,連關芷都不清楚他們交流的內容。
說起來關芷的狀態也沒太大問題,只是精神不佳,嗜睡,每天的睡眠時間長達十四個小時,清醒時也常常處於倦懶憊怠的狀態。
儀器無法查出病灶,關芷的情況是血液中的血氧不夠導致大腦供氧不足,中醫的說法就是氣血兩虛,是常見的女人病,但像關芷這樣原本好好的,突然間變得疲憊起來,則說明很可能是她體內某些臟器分薄消耗的養分和能量,出現這種情況是身體的自動調節,提醒她身體進入了某種狀態。
醫生只差沒明確說出懷孕二字了,但鑑於關芷身體的特殊性,蕭閒不准他們對關芷取樣檢驗,尤其防備他們留下任何檢驗記錄,只是對醫生的醫囑格外上心,拿著紙筆把要點都記錄了下來。
兩人私下停止了親熱,蕭閒篤定的態度,讓關芷都懷疑起自己或許真的撞上那萬分之一的機率起來。
半夜裡關芷口渴醒來,摸索著想下床喝水,連帶擾醒了蕭閒。
睜開眼的蕭閒眼神清明,對比關芷上下眼瞼黏在一起的樣子,讓人幾乎以為他是一直醒著的,他一看關芷顰著眉的模樣就知道她是怎麼回事:關芷一天睡眠的時間長,往往容易口渴,知道蕭閒總會備著水放在她觸手可及處。
喝完水回床,蕭閒習慣性摸摸關芷軟軟的小腹,關芷抓住他的手。
蕭閒從小練體,手掌上有一層薄而韌的繭皮,起保護作用之餘又不影響觸覺的敏感,指節長而分明,指甲修剪得平整乾淨這樣的手平時粗粗看來只覺正常,和蕭閒斯文的外表相符,但關芷見過蕭閒平時私下的鍛鍊,知道這斯文的表皮下包裹的骨骼有多麼堅硬,壘碩如石。
蕭閒是很有欺騙性的,不僅僅指他的外表。
關芷玩著蕭閒的手指,柔嫩的粉白和硬朗的淺麥色面板交纏在一起,蕭閒反手過來裹住細小的手掌,想拉到嘴邊,關芷卻按住,將大掌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簫聲,這裡……是真的嗎?”
實際上關芷是有答案的,她只是不清楚問題在哪裡,而蕭閒的態度令她不安——有些過於認真了,好像是真的一樣,讓關芷無法再坐視和放任。
關芷相信蕭閒不會害她,卻清楚蕭閒一定在醞釀著什麼。
蕭閒親吻她的額,流連到柔軟的唇瓣,但沒有深入,淺嘗即止,大掌輕輕摩挲著。
“當然是真的,不是你說想要寶寶的嗎?”高挺的鼻樑抵著她的鼻尖,四目相對,關芷臉頰上漸漸泛起微紅,他沉沉地笑,“一定會是真的,嗯?”
關芷看他認真的眼光,緊緊盯著她的每一分表情,有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將臉埋進寬厚的胸膛,無聲嘆息。
蕭閒將關芷抱進懷中,沒讓她看到他眼中的異芒,手指在她髮間穿過,指腹貼著頭皮緩緩打旋按摩,關芷漸漸放鬆神經,眼皮合起。
胸前傳來細柔均勻的呼吸,蕭閒低下頭,看著懷中恬然安睡的面容,心中默道:杜若,不要怪我……
陽光爛漫,海風燻然,放眼海天一色,鳥鷗在高廣的天穹下飛旋。
這次駐留的別墅就在海邊,難得遇到如此晴空萬里的天氣,關芷少有地提起了精神,想要出海。
蕭閒順著她的心情,讓人去準備。
關芷頭戴一頂綴著金盞菊的寬沿遮陽帽,趴在遊艇二層往下看,正見蕭閒在下面招手,讓她下來,清朗的笑容印著陽光,讓她的心情都歡悅起來。
或許是陽光令人目眩,蕭閒眯眯眼,身體忽然晃了晃,低下頭來,關芷心中不安的直覺頓起,晃身出現在他身邊,伸手去扶。
“簫聲!”
所幸蕭閒很快恢復過來,略一晃就站穩,反手握住關芷的手,剛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兩人的微腦同時響起來,一模一樣的樂聲突兀地奏響,讓人心中猛然升起不祥。
是威廉姆士的來電,但他通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