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不濟,但檢查毫無異狀,身體機能一如常人,只是精神疲怠,看什麼都提不起興頭。
而關芷自己也試驗過了,精神力和異能的施展正常,也沒有影響到冥思的效果,精神力的提高都在正常水準中,只是感覺整個人驟然懶了起來,不想動不想見人,像動物一樣想要躲進洞裡貓冬。
蕭閒沒說什麼,只是找來了一大群專家醫師,平時的親密也越發溫柔,時常摸摸她的小腹,流連忘返,臉上散發出某種光芒,又似乎隱含某種憂慮。
實際上導致這種症狀出現的可能太多了,比如遲遲才出現的覺醒後遺症,比如精神力和肉體不平衡的弊病開始外顯,比如頻繁的房事導致她精神體力不足……
相比起來,懷孕反而是可能性最小的那一種,正如自然界中越是強大的生物越難以繁衍延續後代,以過往的資料和例子看,強大異能人的結合和生育也並不容易,往往會遇上這樣那樣的問題,其中基因不相容導致母體自動排異而流產,是最常見的。
蕭閒的緊張不是沒有由來,此時那個“可能的”受精卵最多著床不過十來天,甚至更短,還無法確定它的存在,但這時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透過前例可知,那小小的胚胎往往可能在父母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因為母體的排異體質而流出體外。
作為基因的父方和母方,蕭閒和關芷無疑都相當強大,而關芷的身體在異能人中又格外荏弱,這讓懷孕這種常人必經的人生階段變得格外莫測。
實際上兩人對關芷身體變化的事並沒有討論過什麼,蕭閒或許是因為不想給她壓力,而關芷自己,這時隱約直覺實際情況並不是那麼回事。
關芷的直覺隱約告訴她,這變化或許與身邊人有關,但關芷不想追究,或許她潛意識在縱容某些事的發生。
女人的心理是難以捉摸的,每個時期往往會有巨大的轉變,尤其是當她正在往一個妻子,甚至是一個母親的身份去變化時——關芷仍然銘記著她的堅持,然而另一方面她又縱容著自己心理的變化。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情況,在以往是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但關芷不想再用理智去抑制,只想過好和享受眼前的每一天哪怕註定煙花一現,在燃成灰燼以前,起碼要體驗過燃燒到最豔時的溫度,才不枉。
關芷不想自己在閤眼前一刻後悔,也不想如果真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回到那邊,才來後悔記憶裡留給她回憶的東西太少。
而且蕭閒是真的希望新生命的降臨,為此兩人私下的親密也並沒有停止,只是次數在醫師的建議下減少很多。
蕭閒的精神壓力不小,關芷不止一次見過他在人後微微皺眉,露出疲憊的神情關芷知道是怎麼回事:
蕭閒擔心她此時的狀況並不是因孕事而起,浪費了時間;但假如真的有孕,他又擔心胎兒的狀態和她的身體,何況此時多事之秋,無論內外情況,都並非一個適合有孕的時期。
蕭閒不想讓關芷費神,便一個人挑起外務,同時兼顧她這邊,兩邊都必須跟緊,怎麼可能不累。
蕭閒把關芷抱到起居室,桌上餐點已經擺好,投影裡放著國際新聞,正巧他們出來時插入了威廉姆士的巡迴演講,蕭閒皺了皺眉,見關芷難得提起精神看,便沒有調開頻道。
這已經是威廉姆士的第十五個國家的演講了,內容中沒有提起異能一類的敏感話題,只倡喻人們穩定下來,恢復正常生活和工作,讓社會秩序回到正常軌跡。
——很老生常談的內容,但當前的情況下,這正是當務之急,而且作為英皇室出身的王儲,出身高貴且身份不像議員政客那麼敏感,翩翩風度和優雅自如的外交語言很能給人留下好印象,而異國外來的身份在這種特殊時刻,反而更有助於他得到平民的信任。
這個時代不同以往,低廉到近乎沒有的資訊資本和言論自由,讓民眾的眼界大為寬廣,主權意識也空前強烈。
狂信者的銷聲匿跡和迅疾的災後重建,讓忘性堅強的人們開始逐漸淡化那一場驚變的後果,但異能人突現,揭開了諸國政局聯合起來對普通民眾矇蔽真相的事實。
而網路上某些煽風點火的言論、刻意突現的引導性真相,讓人們恍然發現自己生活在一個假幕的矇蔽下長達數十年,尤其是人們得知基因變異的原因是生物能,而異能覺醒的機率之不確定和後遺症之危險,才驀然想起數年前社群中突然搬離的鄰居,某個奇異地失去聯絡杳無音訊的親戚或好友一家……
於是網路上生活裡一些或親身經歷或道聽途說的傳聞紛紛浮現,陰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