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態擔憂,懷著滿腔柔情,為她體貼輕柔地按撫時,杜若正在急速轉動大腦,追想之前的記憶江城所說的“錯漏”,是在哪裡?
她已經明白,江城專程等在路上,將她攔截下來的意圖:如果真的存在那個所謂的“錯漏”,使得江城識破了她的空城計的話,那麼此刻局面,就重回她與莫玉談判之前只不過,江城已經等不及主動找上來,這次,輪到他和她交易所以,杜若必須立即找出那個“錯漏”,用一個天衣無縫的藉口,將它重新彌補回來,解決掉江城的猜疑。
所謂的暈眩不適,不過是她被江城強行挾持後,將計就計下,想出的一個拖延之策:在沒找出那個錯漏之前,她不能隨便開口與江城交談,否則,要是在未找出問題所在之前,無意間露出任何破綻,就會被江城確定她擺的“空城計”,再無彌補的可能。
如果說,杜若對莫玉擺的是“空城計”,那麼她對江城用的就是——“美人計”。
杜若顧不得此刻自己,正被江城抱在懷中,男性特有的氣息,侵襲著她的感官,擾亂著她的思緒。
她只是飛快地想著,自己離開翠微茶館後的準備,與莫玉談判時的說辭,離開之後所做的事情……
一幕幕都是在今日之內發生,記憶仍清晰無比
杜若忽然想到,江城提起錯漏這個詞的時候,雖然是暗示,他已經知道了某處“空城計”的破綻,但字面上的話語,說的卻是他如何知道她的行蹤……
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杜若精神一振,那種“自願”被江城抱在懷中,被迫示弱乞憐的羞窘感,也消退了一些。
只是她明面上,還是一副病弱無力的模樣,關心則亂,心憂自責之下的江城,並沒有察覺她的異樣。
——杜若在談判過後,離開了青谷,然後是與老書發資訊,互相試探,花了不少時間;——其後兩人相約,到城主府去轉移股份,為測安全,她又重新易容,換了一副面目和衣物,確信應該無人可以認出她來;——合約簽訂後,她與老書出了城主府,分道揚鑣,她就去聯絡了魅舞天空,然後往北門這邊來,打算乘馬車去長安;——最後在城主府通往北門的大路上,她碰到了江城,被他認出,並劫持到這裡。
於是其中涉及到四個人:老書、魅舞天空、她和江城。
老書如果要把她賣了,憑他那時手上的絕大部分股份,會讓她比此刻更糟糕,無需如此拐著彎來畫蛇添足,所以可以排除。
魅舞天空剛剛與她發完資訊,進了比賽,杜若為防萬一,閉著眼再給她發了一個——對方正在比賽中,無法接受資訊——果然還沒有出來,所以魅舞意外洩露她的行蹤的可能,也可以排除。
所以問題,必定出在她和江城之間。
杜若第一個想到輕功:登萍渡。
登萍渡善輕身,運用時動作飄逸,足不沾塵,或許江城能從街上那麼多人中,認出易容後的她,就是憑藉她的輕功。
但,江城是怎麼知道,她一定混在那群路人之中?
從他守在路口的行為看來,確實如他所言,是在守株待兔他早已知道,她一定會經過那裡,所以特意守在,從城主府到北門的大路上。
——等等,從城主府到北門的大路上?
這麼說,他必定是知道,她是從城主府裡出來的了而在此之前,她雖然易了容,但剛剛與老書一起出來,在門口分道揚鑣而老書,是剛剛從翠微茶館裡出來,戰紅衣作為莫玉的棋子,莫玉為了借戰紅衣通知杜若,與系統有關的危機,剛去大鬧了一場所以從始到終,一直有人,監視著翠微茶館的臨淵閣,以及從那裡出來的人:包括老書。
杜若想到這裡,頓時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難怪江城會猜測,她之前對莫玉用的,是空城計既然他的人,看到杜若離開青谷後,立即和老書一起在城主府進出,說明杜若他們一定是在辦理股份轉移,把股份全部轉到杜若名下,定成死契,彌補回杜若在莫玉面前,表現出的破釜沉舟的決心——這個假象。
這意味著,杜若在談判之前,根本沒有定過死契,所謂的破釜沉舟,所謂的在莫玉面前的強勢和決心,不過是杜若的演繹因為杜若事前,不可能知道遊戲中江城幫的發展,對莫玉,對江城,以及他們兩家合作的重要性。
她更不可能有十足把握,確定自己能在談判中,試探出江城的致命咽喉所在,並且能成功利用起來,將其轉為威脅。
——如果不是杜若手中的籌碼,村子的存在,恰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