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二十世紀的鄉下老農坐飛機,能有那麼一回,就很值得吹噓啦!
因為《武》裡的傳送陣,除了眾所周知那個方便快捷的優勢外,還有一個讓人望而卻步的特點,那就是——貴!
而且坐傳送陣的價錢不是固定的,以襄陽的傳送陣為例:到長安,來回400兩;到成都,來回800兩;
到順天(現在的北京),來回1000兩;
到佛山,來回1600兩;
……
換言之,來回佛山兩次的銀子,基本上可以買下杜若手上的一家店鋪——這就是被無數《武》玩家所詬病的,譽之為遊戲公司扒皮吃肉抽骨吸髓功力之大成的“傳送陣收費規則”。
因此即使富婆如杜若,去長安的交通方式,也選擇了坐馬車,反正馬車的速度快得很,不過區區十來分鐘而已。
襄陽驛站在城外,杜若遠在城門處就可以看到不遠處道路旁,一個高高的“驛”字用一根長長木棍撐起,拂動的條幡下是大大小小的馬車,走近時只見人馬嘶鳴,車下煙塵滾滾而起。
杜若找到去襄陽的馬車,交了20兩銀子,便自己爬了上去。
杜若來得早,馬車上十個座位中還空了大半,只有兩個年輕女孩坐在最靠裡的位置,看樣子是一起的,聽到杜若上來的聲音,齊齊轉過頭來看。
看見杜若的直直看向她們,其中一個青衣佩劍的貌美女孩臉上明顯露出一絲厭惡,輕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她,另一個黃衣女孩雖然不像她的同伴一般,把不喜表現得那麼明顯,卻也飛快轉過頭去,在青衣女孩耳邊低聲細語起來。
車廂空間狹窄,以杜若此時的內功程度,自然聽得到她們的對話中是在說自己。
杜若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因為她此時易容出來的樣子,看上去就是個輕佻憊賴的壞小子,無論什麼表情放在這張臉上,對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武》中男女比例失衡,這兩個女孩又是青春貌美,想必平時被人糾纏得多了,以至於一見她的易容外貌便以貌取人,悄悄給她下了個“死皮賴臉的小流氓”的定語。
被人當面罵是流氓,這感覺挺新鮮的!
杜若摸摸臉,為免生事,便在離那兩個女孩較遠的車門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那個黃衣女孩沒有聽到意料中在她們旁邊座位響起的聲音,有些意外地向杜若這邊看了一眼,正好見杜若也在看向她們,詫異的表情頓時化作不屑,像躲蒼蠅一樣飛快轉回頭,還附帶了旁邊青衣女孩警告的眼神和更重的一哼。
被確定成色狼了——不用內力也能聽到她們對話的杜若無奈一笑,到了臉上卻自動被兩個女孩翻譯成“色迷迷的笑容”,她只得轉過頭,把視線對上掛在車門上的藍印花布。
去襄陽的人不少,藍印花布被數次翻起,依次進來一個帶刀壯男,一個普通樣貌的中年,一個書生樣的白皙男子,一對年輕的情侶、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和一個清秀女孩。
清秀女孩上得最遲,她探頭進來時車座已滿,只有杜若旁邊有一個位置。
可能是杜若易容的樣子,確實不容易給人留下好印象,清秀女孩眼光有些退縮,但銀子已經交了,不管坐不坐,NPC車伕是不會退還的,20兩銀子對普通玩家來說,也不是小數目,清秀女孩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坐到杜若旁邊。
她一坐上來,車廂就滿座了,外面的車伕吆喝一聲,馬車立刻咕嚕嚕地動起來。
此時再想下車,也是不能了,女孩身形僵了僵,才緩緩坐到杜若旁邊。
杜若很想給清秀女孩一個友好的微笑,但鑑於此時旁邊的女孩緊繃的坐姿,她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車程只有十幾分鍾,足夠打坐的時間,然而晃動的車廂和觸手可及的人體讓這一念頭成為奢想,一時竟無事可做,大家又互不認識,便靜寂無聲地大眼瞪小眼,只有靠裡的兩個女孩微不可聞的竊語聲。
無事可做,杜若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心裡盤算起到長安之後的下一步行止。
車廂裡安靜得很,十幾分鐘的路程很容易度過,大多數人也都在神遊天外,只聽得到外面馬匹踢踏聲和車伕揚起馬鞭的破空聲。
如此安靜的過了兩三分鐘分鐘,安靜的車廂中,忽然有人大喝一聲,兵器出鞘的聲音錚然響起,閉目養神中的乘客們恍然驚起,往聲源處望去。
杜若內功深厚、感覺靈敏,反應得最快,已經看清兵器出鞘的正是那帶刀壯男,他此時正把刀往最裡面那兩個女孩方向砍去,只聽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