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眼中閃過一絲迷惑,被一直關注她的莫玉收入眼底。
“哦。”杜若干巴巴地應了一聲,沒有感情經歷的她面臨實戰時,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尷尬之下感官越發敏感,灼熱的目光如鋒芒在背,杜若覺得自己的耳朵被燒得火燙火燙的,於是不得不繼續找話題:“呃,你平時上街都是這樣的嗎?”
她以目光示意一個已經在他們面前路過好幾次的女孩,臉上不自覺露出一點苦色。
莫玉看在眼裡,有些好笑:
從小到大,憑藉顯赫的家世、出色的外表和和過人的手腕,能正面和他相抗而不落下風的人不算多,杜若正是其中有數的幾個異性之一。所以他才會對杜若滿含興趣,連屬下們把他的興趣誤解為追求,也不作解釋。
一直以來和杜若的接觸,都只限於場面上的相互試探。她的氣勢和他旗鼓相當,臨場的表現,甚至屢屢出乎自己的預料,讓他將她視為一個可堪匹敵的對手。
沒想到私底下的杜若,竟是如此生澀,連面對一些略微曖昧的對話,都不知如何應對。雖然他看杜若的外貌,確是不過雙十,但也應該不至如此。
會有這樣的反應,究竟是出自她本心,還是因今天的異樣所致?
莫玉眼中銳色一掠而過,臉上淡笑如常:“還好,我已經習慣了。”
沒有再提起敏感話題,杜若鬆了一口氣,頓時注意力再被旁人的視線分去一半,內心的警戒有些放鬆,露出一絲真實情緒:“那你以前一定很痛苦吧!”鬱悶的表情出現在她的有些稚氣的娃娃臉上,帶出一絲不自覺的憨態。
“呵呵,”莫玉低低地笑,俊容之上光華漫射,“不用擔心,她們現在不會過來的。”
“啊?”杜若不防之下一時被迷怔住,下意識應道。
莫玉對她一笑:“因為有你在。”頓時春光綻放,百花盛開。
“嘣”——杜若大腦中一根叫“自控”的弦終於繃斷了。
莫玉吸引眼球的能力,實在太過驚人。
一路走來,她一邊極力忍受著被眾人目光聚焦帶給她的精神上的強大壓力,一邊分心和莫玉攀談,如果不是自制力驚人,她早就失態了。
而莫玉還有意無意地提起一些曖昧的話題,讓她不知如何應對,終於打破了她一直以來掛在臉上的假面具,露出那個深藏在內心深處,屬於二十一世紀的二十歲以前的“她”來。
杜若臉上紅白交錯,一時懵然。
她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看著眼前的笑得溫和的男子,嘴唇張翕幾下,最終訥訥不知所言。
莫玉的試探從杜若的表情中得出結果,也注意到了對方燒得通紅的耳朵,以及小巧的鼻尖上冒出的細汗。
他輕輕一笑,從小養成的修養中,對女性的尊重讓他沒有在步步緊逼,話題一轉,好心放過了不知所措的杜若:“聚春樓快到了,你想吃什麼?”
“啊?啊,香煸蟹棒吧。”杜若如蒙大赦,連忙答道,話一出口,立即眼皮一跳。
“這裡的蟹棒很不錯,你也喜歡?”莫玉似未察覺,笑言道,落後一步禮貌地請女士先行。
“還好,吃過一次。你也吃過?那我們算是同好啊。”
只要話題不在敏感位置上打轉,杜若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到了聚春樓後,如芒在背的目光也消失了很多,減輕了杜若的心理壓力。
杜若極力遺忘掉剛才的失措,調整一下表情,重新武裝完畢,轉過頭又是一副完美無缺的笑臉——雖然莫玉淡淡的笑意讓她一種原形畢露的感覺。
正值正午,恰好是吃飯的時間,聚春樓的大堂坐滿了大半,食客們嗡嗡的話語聲和菜餚的香氣,很有進餐氣氛。
聚春樓的菜式向來以美味聞名,即使沒有需要,一些休閒玩家也樂意到聚春樓來,領略一下古代美食的風味。杜若腹中饞蟲被勾動,不等小二來領路,熟門熟路地往二樓廂房走去。
聚春樓的普通菜式美味是美味,但屬性加成不多,所以價格也比較傾向大眾化。杜若和莫玉都是大款兒,還不把這一兩百兩銀子放在眼裡,等一大盤香煸蟹棒,外帶兩素一葷一湯上了桌,兩人相視一笑,同時開動。
米飯香糯,羹湯鮮美,兩人都保持著餐桌禮儀,默默進餐,彼此無話。
但是沒吃幾口,一個全遊戲公告的突然響起,讓他們失去了進餐的興致。
“恭喜玩家‘九問’第一個晉級四十級!特此公告,以勉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