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了!
區區一個遊戲公司就能有這樣的人才,可見這世上仍有更高的層次——無形之間,杜若似看到了一片更高的天空……
——能有這番分析的簫聲依舊,必定也非常人啊!
——杜若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把人引薦給莫玉認識了,想必莫玉會對簫聲依舊很感興趣,他們兩人也會很有共同語言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東場邊,杜若只見廣場上人頭擠擠,四面八方房頂上都佔滿了人,才明白八卦黨們亡命飛奔是為了佔座位啊!
——可見當杜若覺得八卦黨飛奔送死的行為很傻時,他們也在心裡暗笑杜若很天真!
瞬間恍然不等杜若抱怨,直接帶頭進了場邊的一座茶樓。杜若一進門就被一樓靜寂無聲氣氛下的無數雙眼睛盯得毛骨悚然,瞬間恍然卻灰常又高手氣質的習以為常視若無睹,在眾目睽睽下直上二樓開了個包廂。這間包廂十分寬敞,佈置雅緻,看上去不比聚春樓低檔,一面六開大窗正對廣場,是難得的一處看戲場所。瞬間恍然見杜若不住往他腰間瞄,只得說明這是他們幫派專訂的包廂,他只是有使用權而已。
杜若沒聽說瞬間恍然說起過他的幫派,心想也是,不管這人怎麼不靠譜,到底是個高手,有幫派也不奇怪,話說能在長安一等一的茶樓包間專廂,這個幫派的油水貌似很多啊很多……
正要發問,門突然開了,一個清朗的男聲在門前響起:“我就說恍然你在長安,肯定也會來的!”
瞬間恍然聞聲撇撇嘴,也不站起來迎接,懶洋洋地應道:“你還不是陰魂不散地跟來了!”
只見一個白衣青年站在門口,見廂裡有人也不奇怪,對一直好奇看他的杜若眨眨眼,眼尾飛揚面帶桃花,隨口反駁:“我是和阿瀾、楚紅他們來的。”他把手裡一柄銀光閃閃的摺扇丟到桌上,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杜若原本搬了張雕花圓凳趴在窗臺邊,與魅舞天空、簫聲依舊三分割據,瞬間恍然坐在中間,所以白衣青年一進門剛好正對著她。原本有說有笑的魅舞天空和簫聲依舊,在白衣青年進門時就安靜下來,見人進來了也只是抬頭多看了一眼,既不冷淡也不熱情,見瞬間恍然沒有起身,知道應是相熟的人,便緘默下來,各做各的事,包廂中有種古怪的氣氛。
杜若有點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這一點,此時見瞬間恍然似乎沒有為彼此作介紹的意思,臉色平靜地對白衣青年點點頭,不等對方回應,轉過頭去看場上,心裡默默內牛——高手氣場啊高手氣場,那到底是神馬東西啊!
此時大部分圍在廣場外的都是八卦黨——本質上杜若和他們沒有任何差別,有差別的只是銀票厚度——中間空出一大片空地給鬥毆雙方,看來八卦黨還是有一定理智的,知道看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中間大約有近千人,近一半是頭梳道髻、身著陰陽魚道袍的男女道士,正面目猙獰、聲嘶力竭地叫嚷著往裡圈擠,放眼望去只見一片人頭攢動、群情奮勇!
人群內圈白光陣陣閃動,不時有紅色身影高高躍起,落下後就是一圈白光激起,代表著一片灰衣道士迴歸到復活點,然後又從復活點湧出,奮不顧身地彙集到群眾的海洋中,四面八方的圍觀黨中也不時有道袍者從中擠出,似有源源不斷之勢。這場面不像邪派殺人,倒像是正道圍攻邪派魔頭。
整個廣場人聲鼎沸,喊殺聲震天,場中死亡的白光片片飛起,映著一張張激動、憤怒、扭曲的臉,看得杜若頭腦都有些發熱,猶如置身千萬人圍觀的武鬥場,在眾人的呼喊中起起伏伏、生死相搏!
白衣青年走到窗邊,長長地吹了聲口哨,口中嘖嘖有聲:“血影宗的人殺得好暢快啊,怎麼恍然你這個武當高弟不下場去幫幫自己的師弟師妹嗎?”
下面的是武當弟子!
瞬間恍然也是武當高徒!
——杜若說不清哪個訊息讓自己感到更驚訝一些。
她回過頭,卻見瞬間恍然面色淡漠,正將扣在桌上的茶杯一個個翻起,洗杯倒茶,神情專注地盯著下洩的茶湯:“你又不是不知道規矩,殺成這樣肯定是上面有過協議的,血影宗也沒做得太過出格,我又何必攪和到這些幫派的腌臢事裡面……再說,”他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血影宗這麼大動作,血無極會不到場?”
白衣青年走過去,極自然地先遞了一杯茶給杜若,才拿起自己那杯:“我們幾個剛到就聽到風聲,還想來找你湊湊熱鬧的!”一付無事也興三尺浪的樣子。
杜若聽著他們語焉不詳的對話,眼前的瞬間恍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