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可是那邊石下的那株寒潭幽蘭?”她目光如若未見地掃過老狼,似乎不知道他的確切位置,手一伸,卻明確指向了那株異草的位置。
老狼驚疑起來:“姑娘你知道那裡有株草藥?”他並未起疑,想起這少女雙目失明,卻能穿過桃林來到此處依然安然無恙,想必是家在附近,熟知路途,這也解釋了她為何能一口叫出他們都不知道的桃花瘴之名。
杜若做出循聲將目光定在老狼臉上的樣子,見他未曾起疑,便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臺詞進一步證明他所想:“我x日來此,這潭邊一草一木已經萬分熟悉。”她面帶自憐,讓人不由想到少女失明的缺憾,恐怕這人跡罕至的寒潭和桃林,是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吧,難怪會如此熟悉。
三人想起現實裡一些關於盲人的報導和傳聞,對杜若此言反覺得再正常不過。
“這花叫寒潭幽蘭?”楚紅看了那異草一眼,系統卻沒有提示自己認出此草,故此一問。
遊戲中草藥不會打好名字標誌等著玩家去採,除非玩家鑑定過這種草藥,或者在其面前叫出藥名,系統才會出現鑑定提示。
杜若雖然在他們之前找到的這株異草,但只看過它的外形,天知道這草叫什麼名字——不過她本身是醫師,對這處破綻早有準備。
“寒潭幽蘭是此草開花後的名字,在花開之前,此草並無藥效,否則早被祖父採去入藥了。”杜若嘴角露出淺淺笑意,似乎覺得失態,忙舉袖掩去。
“是這樣啊!”
三人不疑有他,因為杜若之前的表演已經讓他們相信了她NPC的身份——說實話,在這樣有毒瘴又人跡罕至的地方,出現一個NPC比出現一個玩家的可能性大得多,況且他們都看清楚了,杜若手上沒有代表玩家身份的儲物手鐲。
這樣一個單純的NPC少女,又怎麼會欺騙他們呢?
老狼只是覺得大失所望:長得這麼奇特的草藥,卻是未成熟前沒有藥效,那對他們此時而言,與其他野草無異!
另外兩人都有此感。
老狼是受傷最重的一個,雖然杜若的出現沒有多久,但他剛剛有些壓下的傷勢又開始加重了,無法之下,他只好再次把主意打到面前的NPC身上。
他大大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也是我們的命,註定我們不是死在劇毒之下,就是死在那惡人之手!”他感情充沛地一陣感嘆,配上他剽悍的氣質,確有末路英雄的悲壯慷慨。
他又對杜若道:“姑娘一片好心,還是快走吧,不然等那人過來,說不定我們要牽累你!”他以為杜若看不見,一邊說一邊對另兩人使眼色。
楚紅和阿瀾明白了他的暗示,也語帶悲傷地勸導,實則推波助瀾。
三人的說話語氣感情充沛,臉上的表情卻南轅北轍,杜若表面上裝作失明少女,私底下卻幾乎笑破肚皮,等覺得報足了他們搶異草未遂的仇,杜若抬起頭,害羞不安的樣子。
“其實,桃花瘴之毒不難解,”要是你們帶有祛毒丹,一兩顆就夠了,“只是,我學的是針灸,男女授受不親,這……”
杜若低頭,忍笑。
三人都覺得快要吐血:男女授受不親?這遊戲也做得太那個了——偏偏對這少女還不能說我不介意!
三人還在籌措語言,杜若已經看得心焦:好不容易把他們的注意力從異草上移開了,還是快點解了毒讓他們滾吧,免得夜長夢多!
她不等他們想好,自己先喃喃自語道:“醫者無男女之分,事急從權,爺爺不會怪我的!”說罷從袖口摸出一根銀針(其實是從手鐲),對面露喜色的三人道,“你們伸出手來!”
三人被大義凜然的少女感動,阿瀾說:“我先來吧!”臨到醫治,他有些擔心這少女目盲,針灸時能不能認清穴道,所以讓傷勢較輕的自己做實驗品。
老狼楚紅沒有出聲,預設了他的舉動。
杜若三指搭在他腕上,輕輕道:“脈浮而虛,短促搏急,是為失血過多之相,瘴毒反因失血而輕去不少……”她點點頭,自通道,“因禍得福,公子傷勢極輕。”
她裝作一個沉迷醫道的少女,當然要把自己水平拔得高些。
三人喜動顏色,顯然傷勢對他們困擾甚大,尤其是在有人追殺的情況下。
杜若表情肅然:“勿動,讓我摸摸。”拉直阿瀾的手臂,手指在他手臂上一寸寸移動,似在丈量。
阿瀾有些尷尬,楚紅對他擠眉弄眼,老狼微微而笑。
“臂長二尺三,身長約六尺。”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