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135兩,殺4人;7月23日……”
青年坐姿筆挺,幾乎是悠然地在報幕,口中的資料之詳細,卻讓人懷疑他有****癖,一直跟在雌雄大盜身後,把人家的所有細節事無鉅細收入眼中。
表現比較沉穩的賊公,此時也失去了鎮定,他臉上的表情,讓旁觀者相信青年所言確屬真實,這讓眾人看向青年的眼光,如看傳說中的變態跟蹤狂。
而青年卻一無所覺,傲嬌地抬著下巴,沉浸在自己用王八之氣把所有人震撼當場的美好想象中。
可惜他的完美表演很快被破壞了,賊公怒吼一聲,和賊婆擎起雙鉤,招呼向雙手空空、似乎毫無準備的青年。
青年不滿他的演說被打斷,怒氣一閃,掌中翻出一柄巨型寬背大砍刀,橫刀一掃,擋開兩對長鉤。
旁邊倉促躲開的杜若,在大家爭相躲避的混亂間,看見青年手中的長刀,腳下一軟,幾乎要暈倒。
天啊!那把大刀,可著實是把大刀!刀面最寬處,可以直接擋住杜若的身子,更別提那有大半個杜若高的長度了。
長到幾乎可以直接卡在車廂裡的寬背大砍刀,被文秀單薄的書生樣青年拿在手裡,竟也使得順手,或拍或切或格,使的盡是一些小巧的招式,還不時用寬厚的刀面擋下幾記狠招,雌雄大盜善使的那套鉤鎖招式,竟拿他沒辦法。
不過車廂狹小的空間,到底對青年的刀法有所掣肘,看他時不時就削到車廂壁的招式就知道,如果換個開敞的地方,說不定雌雄大盜早就被拿下了。
兩對雙鉤,一把大刀,五件武器在狹窄的空間裡飛舞,夾雜著頻密的兵器交擊聲。
馬車還在飛奔,行駛了十來分鐘,離到目的地長安的距離已經不遠。
數十招過後,雙方還是僵持不下,青年移動的地方不離車門,顯然不想讓雌雄大盜趁馬車到達的時候逃出去。
雌雄大盜他們有兩人,武器又善於鉤鎖攔截,如果一人牽制一人逃跑,倒有可能跑得掉,只是不知道青年和雌雄大盜有什麼深仇大恨,把人家的底子揭個底朝天之後,還要趕盡殺絕。
雌雄大盜也是著急,這人知道他們的事,還把他們查的這麼詳細,只道是他們殺的哪個受害者的靠山找上門來了,現在對方還拿不下他們,但自己的武功是擅長小空間打鬥,而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兵器地方的限制,要是等車停下被他搶先下了車,豈不是真得栽在這人手裡?
想什麼來什麼,外面鞭聲一響,兩匹馬一陣長長的嘶鳴,車穩穩地停下了。
車裡的人都被慣性晃了一下,上身前傾,就在門邊的青年借這個動作,翻身滾出車廂。
他這個動作顯然早有準備,坐在前面的車伕,連衣角也沒被他碰到。
雌雄大盜中的那個中年反應也不慢,緊接著跳出車廂撲向青年,手中雙鉤一橫攔向對方,口中呼道:“你先走!”青年有備而來,武功顯然高於兩人,中年是要犧牲自己,把逃跑的機會留給賊婆了。
賊婆也知道該怎麼做,原本也要撲過去的身形一頓,轉了個方向,往馬車的另一側撲出去,身後響起一聲驚呼。
賊婆以為是車上人為自己逃離而發出的驚呼聲,心裡正暗暗發狠,眼前一把大刀橫截過來,刀面上清晰地印出她驚異變形的臉。
啪地一下,她眼前一黑,被拍暈過去。
賊婆不知道青年是怎麼過來的,車上杜若他們卻看的清楚。
那青年見中年伸著雙手,雙鉤交錯要攔住他,臉上毫不驚慌,大刀用個實招,把對方的雙鉤盪到一邊,左手往腰上一摸,手中出現了一對長長的鐵製鐐銬,往中年一隻手上咔得拷下,另一邊拷在了馬車的橫木上。
然後他在驚呼聲中,右腳在地上重重一踏,翻身越過馬車,手中長長的大刀橫斜,後發先至追上賊婆,把她打暈在地,手中又出現了一對沉重的鐐銬,把賊婆拷了起來。
把雌雄大盜拷在一起後,青年和雌雄大盜旁邊已經圍了不少人,驛站是人流彙集的地方,有好事者已經在呼朋引伴過來看熱鬧了。
青年顯然對圍觀黨有些不耐,左手拉著兩個俘虜,右手在腰上一摸,手中出現了一塊杜若非常熟悉的令牌。
“六扇門辦事,阻礙者同罪!”
也許是旁邊兩個活生生的樣板震懾住那群圍觀黨,人群中吵嚷一陣,在青年冷淡高傲的表情下,磨磨蹭蹭地露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讓他過去。
青年卻還不肯走,回頭向馬車這邊看過來,帶著一絲譏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