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如往日,毫無變化。旌旗招展,炊煙升騰,可李肆卻知道,延信軍已經出營向北狂奔,這番景象不過是疑兵之計。若是古時,也許還能騙了敵軍,可在軍情處的嚴密監視下,延信大軍三四萬人北撤,卻是怎麼也瞞不過李肆。
“追一追也好,小心行事,全軍為上。,
李肆這麼交代著,王堂合興奮地拱手領令,然後朝城下大隊騎兵揮手。
“遊弈軍!前進”
李肆當然想全殲延信這一股人馬,可他兵力不足。虎賁軍、遊弈軍,外加他帶來的禁衛營,即便算上謝定北旗下的衡州民草,總兵力也不過兩萬人。而衡州以北,雖有衡山擋著北面,西面卻是開闊地,怎麼也難圍住對方三四萬人。延信要想西逃到邵陽一帶,還真攔不住。不如讓他逃回湘潭乃至長沙,到時再一併解決。
之前三面合圍,逼退清軍船隊的手段,不過都是嚇唬延信,不准他再釘在黃沙灣。
不能全殲,不等於就完全放手,剛剛組建的遊弈軍是騎兵,正好拿這支毫無心氣的敵軍練練手。
“別管路上的小股兵馬!一直向北衝”
策馬踏上工兵在清軍營寨壕溝上鋪開的木板,王堂合放聲高呼。原本他是炮兵出身,一直圈在黃岡山。在宜章之戰裡小試身手後,就再難蹲在黃岡山上吹風,找了好幾次李肆,希望能活動位置,哪怕當今翼長都行。
李肆當然不會將這個堂字輩的佼佼者丟到翼長位置上,見他求戰心切,又是個跳脫性子,就把新建的遊弈軍交給了他。將韶州之戰後就一直沉寂在軍中的楊堂誠拔了起來,替代王堂合守黃岡山。
遊弈軍雖是騎兵,卻跟清軍馬隊不同,並不注重馬上作戰,騎馬僅僅只是便於機動。這並非李肆特意將遊弈軍定位為“龍騎兵”而是他治下幾省,實在選拔不出精於馬戰的官兵,只能讓遊弈軍方當方騎兵。不僅用來部署,處置緊急戰況,也用來在大規模戰陣裡遏制清軍馬隊,靠的當然也只能是機動到位,然後下馬作戰。
“哎喲……這死馬!撅蹄子別這麼大動靜!”
王堂合正在馬上英姿勃發,身下坐騎卻是亂跳一氣,差點,把他顛下馬去。一邊安撫著坐騎一邊大罵不止,這個僅僅只學了幾個月騎術的騎兵將領,依舊對自己三千驍騎破三萬敵軍充滿了自信。
打醬油的延信大軍被趕走,所謂的衡州之戰,除卻石鼓書院的一場人心之戰外,再沒什麼大的戰事發生。而隨後遊弈軍的追擊,也因為王堂合一路急趕,搞得全軍七零八落,僅僅只掃了下延信大軍尾巴。打死三四百殿後的湖南綠營,抓了千人而已。另有收穫的是,王堂合率四五百騎直逼上萬敵軍的“勇猛”,昏是為說書人和英華軍戰史各留了一段素材。
福建漳浦古雷頭海域,也有一撥醬油黨遭了牽連。
“文斯壯先生,讓你的舌人跟對方說清楚,咱們只是來觀戰的!就跟那邊的不列顛人和蘭西人一樣!”
海面火光沖天,上百條大青頭伸展為一個巨大扇面,朝八艘高桅軟帆的蓋倫船順風撲下,眼見有十多條已經衝到不過半海里的地方,荷蘭艦隊司令科羅爾滿臉蒼白地朝荷蘭東印度公司專員文斯壯高聲咆哮道。
“司令官閣下,我早就跟您說過,我們並未拿到清國皇帝正式籤認的合約,最好不要跟清軍一同行動。現在您一意孤行,帶著艦隊來了這裡,還衝在清國水師前面,叛軍怎麼也不相信我們是來觀戰的!”
文斯壯高聲駁斥著,心中也是怒火狂湧。都怪這科羅爾,總覺得自己手頭有八艘戰船,叛軍怎麼也不是對手。即便沒拿到正式合約,被清國那個姓施的水師提督一鼓動,就也跟看來了古雷頭,想要佔佔便宜。
到了這古雷頭海面,才發現叛軍根本就是以他們荷蘭艦隊為主要目標,上百條大船全朝他們艦隊撲來,隱約像是當年料羅灣海戰明軍的火船海戰術,科羅爾頓時有些慌了。
如果是在寬闊外海,這一手還不怎麼懼怕,可現在一面是水淺的海灣,一面是百條戰船被南風推動,順風撲來,還有一面是十多艘同樣高桅軟帆的快船擋住,
“你不也說叛軍根本無足輕重,我們即便從清國皇帝那拿不到好處,也能從喜督和提督那得到預設的好處嗎!?”
科羅爾也是氣得想要吐血,不是文斯壯慫恿,他也沒那午心思拿這支艦隊冒險,卻不想危機一顯,文思壯卻過河拆橋了。
““哼……洋夷終究是貪利之輩,中了我施某人的引火之計!”
荷蘭艦隊後方是數十條清國戰船,船隊中間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