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船頭船尾各起了兩層小樓,這是宿客之處,如今各家船行都在改造船隻,以求客貨同載。
船尾客樓二層,看著熙熙攘攘,自有一派忙碌景象的碼頭,一個清瘦中年人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瓜皮帽。船上之人大多都已蓄髮起髻,碼頭之人更是沒見一個還頂著金錢鼠尾的。
“大…東家,務須憂慮,如今南蠻治下,辮子稅已名存實亡。巡差都各有一攤事忙乎,只要不公然亮出辮子,不會有人留難。”
中年人身邊有兩個僕從,一個戴著英華流行的圓頂短簷帽,該是略知英華風貌,看出了中年人的憂慮,開口勸解著。
“哼,果然是南蠻,不僅改了髮式,連服色都忘了本!”
另一人瓜皮帽加短褂,看著碼頭那些苦力都穿著中褂而不是號衣,憤憤不平地道。
中年人眼神迷離:“故國舊顏,恍如隔世啊”,…”
圓帽僕從轉移話題道:“東家,即便陳老先生依舊忠心朝廷,可難保身邊潛著南蠻耳目,咱們就這麼尋去,太過冒險。”
中年呵呵笑道:“廣陵先生名聲遠播,這英朝也沒怎麼為難,還容先生在惠州自開學堂。我李拔不過一後學末進,又怎會入得貴人之眼。”
圓帽僕從道:“可東家畢竟去”,福建巡撫,官銜在身。”
瓜皮帽僕從不忿地道:“還不是那施世膘擠兌?大人,不,東家就不該受他的激,親身犯險。”
李拔搖頭道:“罷了,此話少提。施將軍要知南蠻根底,光靠細作是不行的,我李拔一心為朝廷辦事,來親自看看南蠻到底強在何處,也是出於本意。”
李拔,字巨來,康熙四十八年進士,入翰林後,官路一直不暢,就四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