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已經派上了用處!”
李肆一拍大腿,怪不得呢!後半年他一直在忙著大面上的準備,除了給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資下達使勁chou銀子的任務外,就再沒過問太多細務,可沒想到,關蒄居然找到了jī蛋上的縫隙!
不說三江投資,三江票行何以在半年能吸蓄三四百萬兩銀子?
答案很簡單,這三四百萬兩銀子裡,有一百多萬兩都是韶州、廣州、肇慶、chao州、高州等府以及佛岡南雄等直隸州的庫銀!大半個廣東官府,都將庫銀流轉的體系jiao到了三江票行手裡。
關蒄為什麼看到了官府的庫銀?因為她早在之前的廣東商貨銀流統計中就現,有相當一部分銀子,都是在官府手裡流轉,而這些銀子是重新熔造過的,量大質優。當李肆下達了吸銀令後,她就推著青田公司公關部,卻找各地官府商談“業務”。
官府為何要將庫平銀丟給三江票行?因為公私兩便,公的一面,官府的銀流體系,都要依靠汛兵和庫使,要另出一部分成本,不僅效率低下,還自外於商貨銀流,其實是樁大損失。如果丟給三江票行,只以匯票流轉,經費省下來了,其間相關人等的貪汙和運輸過程裡的意外也都再不必netbsp;私的一面更簡單,經費省下來了,那就是自己的所得,而承擔撥解任務的汛兵庫丁,原本被盯得極嚴,沒什麼揩油的機會,反而苦勞不堪,現在可以少了這樁苦差事,也當作是一樁善事。
當關蒄核算了收益,指示對官府庫銀“業務”可以免收保管費後,廣東官府的庫銀就嘩嘩流進了三江票行。
唯一麻煩一點的是怎麼欺上,可在公關部走通了布政使的關係,顧希夷帶著一幫三江票行的大掌櫃給他作了詳盡的業務講解後,布政使也就裝作沒看見了,順手還將他手下的銀流撥解渠道丟給了三江票行。原因也是直接的,反正都是在廣東流轉,有什麼麻煩,現取現補就好。
僅僅只是這一層便利,還不足以這麼大面積地拉住廣東官府,這時候三江投資就出來了。不少官員都將帳目上的雜項庫銀轉到了三江投資的帳目上,藉以謀取私利。在眼下時節,皇上寬仁,大家有財財嘛。原本官員挪用公款牟利的現象就特別嚴重,現在三江投資又給他們提供了這麼好的一個平臺,李肆現在透過三江投資所握到的三年穩定銀流,已經過一百萬,其中一半都是來自廣東官員。
剛才關蒄唸的名單裡,甚至還有兩廣總督趙弘燦、廣州將軍管源忠等廣東高官,而像李朱綬、白道隆等等軍政官員,更是不計其數。甚至剛到廣東的巡撫楊琳,也有五千兩銀子在三江投資這,估計是他的錢糧幕席乾的。
“李肆啊,你這財一樁,其實已經拿捏住了半個廣東,就看怎麼利用這形勢了。”
段宏時作了總結,而李肆卻是無比感慨地看著說了小半時辰,面頰已經粉紅一片的關蒄,心說自己這小媳婦,終於成了級小帳婆,她才是真正的大功臣,嗯,得好好獎勵一番。
按下隱約有些轉向的思緒,李肆出了口長氣,形勢……很微妙啊。
只要朝廷沒對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資進行正面而堅決的打壓,廣東官員,怎麼也都得出點力維護他李肆。怪不得胤禛進了巡撫衙mén後,官面上依舊沒對他李肆有什麼動作,原來不僅是那傢伙太二,楊琳不敢跟著他二,還在於楊林也不希望這形勢被二楞子胤禛1uan搞。
歸根究底,還是他李肆的根底太複雜,各方都只看到了他的一面,胤禛不僅沒看到他的軍,也沒看全他的財。
“我們要先看清楚,在目前這個形勢下,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
李肆對形勢進行剖解,而這個問題很簡單,胤禛是敵人,廣東官府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朋友。
“商人那呢?”
李肆沒有忽略另一幫人。
“會有一些麻煩,但大勢若是握在我們手裡,也跳騰不出什麼花樣。”
彭先仲這麼回答著。
“那麼……”
李肆決心已下,這麼好的形勢,他可沒必要急躁地跳起來樹旗。
正要作決斷,於漢翼急急而來,送上一份情報。
“那麼我們……就打出一個混沌,在這混沌mí霧中,培育屬於我們的人心。”
李肆目光熾熱,胤禛這傢伙,狠!
廣東提督王文雄暗中遣兵,估計四五日內殺到英德,要直取他的老巢。
而這正中李肆的下懷。
“給孟松江那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