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哆嗦,關雲娘真要進了班房,那是比死還可怕的遭遇。
擔憂和焦急之外,李肆更是憤怒和自責。
憤怒的是,自己的親人,居然就在身邊無緣無故地被抓走了,這些廣州來的官差就跟強搶民nv一般,毫無顧忌。而自責的是,之前他就只讓司衛護住內堡,這段時間也忙著梳理想法,沒注意到外面的情況,那個墟市他就沒叮囑賈昊吳崖去監視,這是絕大的疏忽
“自己終究還沒真正成長起來啊,你不是以前那個孤膽英雄李天王了,正有越來越多的人靠著你活。”
李肆咬牙,急聲催促道:“快再快點”
他直恨不得立馬變出一具馬達來,將這舢板推得如箭一般疾飛。
“máo三爺……再快些吧”
鄉間土路上,幾匹馬悠悠行著,前方是一頭騾子顛顛踏步,竟比馬還快了幾分。騾子上的漢子苦著臉,乍起膽子催著身後的那些官差。
“急什麼?這些泥tuǐ子有什麼好怕的再說顛壞了這xiǎo娘子也不是美事。”
那斜眼漢子的坐騎一馬雙人,關雲娘被堵了嘴綁了手腳,像麻袋一般橫馱在前。
“這可是三十多里地呢,說田心河上邊有麻瘋院不走水路,總不成還有麻瘋子追上來吧。”
後面的官差接著話。
“哎呀,那莊子裡的人可不一般,之前幾百號賊匪都被他們打敗過,莊子外面那一堆人頭,太爺們也不是沒瞅見,如今抓了他們關司董的nv兒,這事可真……可真是……”
騾子上的漢子一身當地鄉人打扮,該是個牙人,臉sè話語裡透著再明顯不過的惶急。
“就是一幫蠻杆子不是想著不在他們的地頭上廝纏,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咱可懶得換了裝進那墟市打探。要依著在廣州城的作派,直接進去拎人喝問就好,切……”
另一個官差撇著嘴,像是感嘆之前的易裝“偵查”損了自己的官威。
“可這已經是……是**煩了,莊人還沒什麼,那個四哥兒,就是李肆,可不是一般人……”
牙人抹著額頭的汗嘟囔道,可他後半句話卻沒人聽見,也沒人有心去聽。
“再蠻能蠻得過咱們?別說咱們是廣州來的,頭上是誰,現在咱們是在為誰辦事?欽差大人身邊的鄭老爺知縣李朱綬,總兵白道隆,英德這裡的文武官爺,見著鄭老爺那都得低頭麻煩……我還等著這xiǎo娘子的老爹送上mén來,解決他自個的**煩。白總兵和李知縣,更是等著咱們去找麻煩”
被稱為máo三爺的官差冷聲笑著,接著又伸手在關雲孃的身上róu了一把,笑聲轉得yin靡。
“三哥,要不找個地頭,先把這xiǎo娘子吃了?瞧這白嫩水sè,應該還沒破身呢。”
身後的官差們賊眉鼠眼地慫恿著。
“沒見識”
máo三爺嗤笑著,伸手舉起一串手鍊,晶瑩光sè頓時聚起了身後人的視線。
“水晶琉璃珠不僅是水晶琉璃作的,每一粒珠子都是渾然天成的水滴這樣的寶貝,還不得值上百十個這樣的xiǎo娘子?”
他回身瞅著同伴,翹著嘴角說道:“鄭老爺平素在煙huā巷子裡呆慣了,這樣的xiǎo娘子……”
máo三的巴掌在關雲孃的腰下拍著,她的身軀一直打著抖,淚珠更是不斷滴下,有如那水晶琉璃珠一般。
“送給鄭老爺吃了,咱們掏走什麼東西,他也才不會計較。”
身後官差們兩眼放光,頓時連聲應合。
“咱們割草打著了兔子,原本只是幫著鄭老爺找白道隆開黑礦的證據,一處訛那白道隆一千兩,鄭老爺答應分咱們三百兩。可這串鏈子,回到廣州府賣個三五千兩銀子也不在話下到時候咱們兄弟們分勻了,廣州城裡那些比這xiǎo娘子水嫩標緻十倍的頂尖姑娘,怕不都得自己撲上來”
máo三嘿嘿笑著,官差們臉上也都起了一片紅暈。
“所以呢,大家嘴巴閉嚴點”
máo三話語轉冷,眾人都一個勁地點頭。
“還有你,洪大,你嘴巴要是護住了,到時候還能給你十兩八兩的犒賞,敢吐lù這鏈子一個字,爺爺們這東西,多時都沒喝過血了……”
拍拍腰間的刀鞘,máo三恫嚇著,那牙人嚇得渾身戰慄,轉過頭來,再不敢開口。
“還是快點吧,得在日落前回縣城,這連西牛渡都還沒到。”
máo三也催促了一聲,眾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