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黑奴“資源開發度”也不斷攀升。各國都樂於與英華在此事上攜手。荷蘭人敢冒歐洲之冒大不韙,允許英華在好望堡設立煤站,就基於這樣的背景。
過了好望堡。再停靠馬普托一站,儘管英華的航海醫療水平一流,對待黑奴也比歐洲人稍微仁慈些,但這一路下來還是病死不少,馬普托就成了最後補貨的地方。之後一路北上,直航到摩加迪沙。
到達摩加迪沙已是12月,鍾三日的回鄉之路才走了一半多一點。在摩加迪沙待的幾天裡,鍾三日拜會了紅海都護嶽勝麟。這位陸軍上將會盛情款待每一位到港的英華商人,既是一展地主之誼,也是自商人口中瞭解歐洲的最新局勢。僅僅是隻言片語,就夠品味良久了。
鍾三日能體會到嶽勝麟那種思親之情,他的前任兼侄子嶽靖忠正在歐洲大陸上作戰,老一輩的兩嶽已經故去,現在是新一輩的兩嶽崛起,肩負著英華布武全球的重任。
“猶太人建國。好啊,巴不得這事能快點上馬。這事光走民間不行,得給上面吹風,我跟不少翰林學士很熟,給你推薦幾位,你回國後可以跟他們吹吹風。”
嶽勝麟對鍾三日的謀劃非常感興趣,很熱情地伸手相助,鍾三日也能理解。英華對東非的遼闊土地可沒興趣,承包摩加迪沙的殖民公司一家家虧,沒誰再願接手,國家不得不出手接盤。不僅是為未來的蘇伊士運河作鋪墊,也是為東西方海貿路線維持一座前進基地,同時給西洋艦隊提供一處落腳點。
嶽勝麟這個紅海都護,職責不過是守住摩加迪沙,區區四五千人的城市,還包括他麾下兩千紅衣,還不如本土一座小鎮,著實苦悶。如果猶太人建國這事能上馬,那就意味著埃及會有大動作,埃及一動,奧斯曼土耳其不得不動,這就是另闢一個戰場,紅海都護也就有用武之地了。
告別時,嶽勝麟提了要求:“再來時帶點日本或韓鮮姑娘吧,崑崙女實在入不了口,天竺女味道太重,我的部下不少都染上了龍陽之症。”
英華在摩加迪沙的駐軍,包括紅海都護,都是三年一輪換。對常人來說,這三年幾乎就是流配,而英華軍人已經習慣了。英華現有紅衣接近三十萬,一半以上都在本土之外。
大多數紅衣官兵三分之二的服役期都在本土之外,剩下三分之一時間才有機會調回本土鬆鬆氣,當然,這個“本土”,也包括已成為直轄省的呂宋、扶南和蒲甘。
海軍就更不說了,尤其是西洋艦隊,香港和吳淞兩家海軍學院的畢業生一旦被西洋艦隊選中,那就意味著起碼五年離鄉背井,每年畢業典禮上那些哭聲都是由此而發。
本土之外的駐地各有各的苦,西域、遼東環境雖惡劣,但終究是駐守要地,那方面的需求也容易得到滿足。女人多,不是蒙古人就是突厥人,不會太考驗審美觀。
而海外就麻煩了,以摩加迪沙為最,在英華軍中,紅海都護府被戲稱為“龍陽府”。在這裡呆過的官兵都會多一個稱號:“龍陽軍”。嶽勝麟非好色之徒,這是在為他的部隊討女人。
鍾三日不是貿易商,這事搭不上話,徐善這個船長有很大的業務自主權。他躊躇道:“日本和韓鮮女的價碼可比較高啊……”
既有黑奴貿易,就有“日傭韓傭貿易”,只是跟奴隸貿易不同,這是正當的“勞務交易”,日本和朝韓鮮女算是僱工,有一定的人身保障,有契約期限。國中對黑奴貿易不太敏感。原因還是傳統思維裡,崑崙奴到底是不是屬於“人”這事還沒有共識,人人平等這大義還沒延伸過去。
嶽勝麟道:“除了本價外,每來一個我還補一個崑崙奴,別驚訝,我們懾服了周圍幾十個酋長,他們每年進貢幾百健壯崑崙奴,而且……”
他對徐善附耳道:“有北京老太監傳授的閹割法。這些崑崙奴保證溫順安全。”
徐善連聲道好,一邊鍾三日看著兩人拍肩微笑,心道他日被雷劈。要再後悔自己作孽就來不及了。他是天人之倫的激進派,認為人不分種族,都是平等的,他自己絕不沾人口買賣這事。當然,給奴隸販子放貸格外積極這事,他就理解為是正當的商業來往了,要知道,奴隸販子可是他的優質客戶。
在摩加迪沙再補了一批貨,船艙塞得滿滿的,**號航向孟買。孟買也是個奴隸貿易中轉地。但以買賣特殊用途的黑奴為主。而且孟買是不列顛東印度公司所在地,**號必須去那裡作回航登記。
12月下旬,**號到達孟買,剛剛下船,就聽到港口一片歡呼,鍾三日和徐家兄弟還以為跟自己有關。正莫名其妙時,就聽碼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