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巴人摻和,琉球那邊又跟日冇本人對上了,海軍也在鷹揚港匯聚,想打也沒兵啊。”
莊在意不忿地道:“咱們三個營打不下整個江南,可足以打下蘇州!為什麼不讓咱們放手一戰!?”
正說到這,轟隆馬蹄聲響起,大騎兵自後方揚塵而來。領頭一隊騎士奔到他們三面繡著展翅雄鷹的營旗之下,一面奔馬銜劍的旗幟在隊伍中飄卷不定。
“喲,老鷹這般慢啊,咱們龍騎軍先過河了哦!”
頭前騎士肩上的一枚金龍章無比醒目,竟是一位將軍,三個外郎將趕緊行禮。
“跟韓破門說一聲,他要是不快點,我王不死就不給他留活口了,馬爾賽在松江可有三四萬冇人哦!”
年輕將軍豪氣地說著,在爽朗地笑聲中揚鞭而去。
“王破門……不冇要臉!”
看著這傢伙的背影,三人同時低聲暗罵。
王堂合竟然親自來了龍門,以龍騎軍都統制、宣威將軍的身冇份,領著八百龍騎,歸於韓再興的轄下。聽說是他死皮賴臉求了皇帝,才能這般便宜行冇事,圖的自然是要帶著龍騎軍大幹一場。
“咱們的心境終究不如王破門那般純純粹……他是有仗打就高興。”
“三四萬冇人呢,真是一場大戰,咱們可再不是敲邊鼓的角『色』了。”
“趕緊渡河!那三四萬冇人真要讓王破門攆了鴨子咱們哭都沒處哭去!”
三人心思頓時又統冇一了,策馬前行,戰旗也向北飄揚而去。
龍騎軍先過了河接著是鷹揚軍,步兵之外,無數大小火炮,長的短的,細的粗的,夾雜在隊伍裡讓四五千冇人的隊伍,行列竟似數萬大軍。
二月初三,晌午時分,松江府坑,數萬大軍在城下伸展而開,旌旗林立,炮聲如海『潮』一般洶湧。而在南面,數道單薄的火紅橫陣交錯展開,在後方炮火的掩護下,朝著數倍於己的敵軍前進。
“我很怕怕沒走完這段路就死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當主角……”
揮著軍刀,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黃慎這麼想著。
“老天保佑,保佑我在拿到勝利之前,千萬別讓槍彈炮子打中我……”
徐師道和黃慎重一樣,走在橫陣最前方,領著營旗,軍刀高舉,心中雜念叢生。
“背上沒沾塵土吧?皮靴還亮著?倒下的時候一定要側臉,不能把帽子撞歪了。一塵不染地來也要一塵不染地走。”
莊在意的心絃胡『亂』閃著,連鼓點都拉不回來
“他們人好產,我們人好多不怕……”
“他們陣好薄,根本不經一打不怕……”
“他們排得這麼整齊,再近一些,不必瞄,隨手就能打冇倒一個!”
“他們的聲響好輕,完全被咱們的槍炮聲蓋住了,他們肯定在害怕!”
城頭上磚石橫飛,煙塵四溢,城下數萬冇人『潮』,前方正死命放著槍炮,後方的兵丁們屏息以待,心中毫無懼意。
“幸好沒讓之前跟南蠻兵打過的營哨上陣…�1�7
縮在城門樓裡,透過槍眼看出去,見著那火紅橫陣離自己拼湊出來的兩萬大軍已不到一里距離,兵丁們依舊沒有潰決的跡象,馬爾賽長出了口氣。橫陣繼續『逼』近,炮手們拖著四斤炮、兩寸炮、六斤飛冇天小炮穿出陣列,在半里外急速架炮,對面城頭、陣前不斷『射』來炮子,還有江西兵造的大號火槍紛紛轟擊,煙塵高揚處,偶爾能見一門炮帶著人崩裂,清兵人『潮』中響起如山的歡呼。
“嗓子好乾……”
“胸口好悶……”
“腿好像抽筋了……”
“該死,槍為什麼這麼沉?我快端不平了!”
這歡呼聲如無形巨『潮』,拍上了紅衣兵的橫陣,透穿了他們的心胸,那一張張還帶著一些稚氣的面孔,顯然已無法擺出任何表情,因為那裡的皮肉,幾乎已無血『液』流淌。一雙雙眼睛裡帶著驚恐和不安,心中更是紛『亂』如麻。
聖道五年的英華陸軍,已非天王時代的紅衣兵,甚至跟聖道三年,圍冇攻馬尼拉的陸軍都有了很大區別。從外表上看,因為再沒敵軍用弓冇弩刀槍,除了擲彈兵,已無人頂盔著甲,而內在的變化更大。老兵們不是退役,就是升任隊目哨軍官,或者奔赴殖民地,成了殖民地軍冇隊的指揮官。
這些十八冇九歲計程車兵都是從訓練營裡出來的,走佇列的時間多了,打實彈的數量少了。之前雖在打破龍門外圍,攻奉賢和南橋等戰鬥裡熱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