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訂親而已……”
“強不強,馬背上說話!想要娶我,還得看他有沒有本事!”
烏倫珠日格哼著轉身走了,甩起一頭亮黑長髮。
第二天,上萬人云集草原,歡呼聲幾乎衝破雲霄,那達慕正式召開。
“你們都是部族的巴特爾
,如果在那達慕上讓漢人比了下去,你們這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來!”
第一場是射箭比賽,烏倫珠日格咬著銀牙,對部族勇士這般激勵道。
“兄弟們,給王老闆加油啊,找個老闆娘管住他,免得他成天朝咱們發著邪火!”
這邊陳松躍帶著龍騎軍官兵們也在鼓譟,龍騎軍在王堂合的管教下,“軍風”格外粗曠,大家都不叫他都統制,或者什麼將軍,而是以“老大”或者“老闆”代稱。
藏人首領桑吉道:“將軍不必上場了,這場那達慕,就讓咱們藏人來爭吧。”
那達慕三項,藏人自然也有本錢跟蒙古人比,爭贏了,再獻給王堂合就好。可王堂合卻大言不慚地道:“沒必要,我是誰?騎射無雙王堂合!”
藏人苦笑,蒙古人嗤笑,當套著開襟馬甲的王堂合走上射箭場時,倒彩聲幾乎要掀翻了箭靶。
七個箭靶,距離三十步,射中很容易,要中靶心很難。之前蒙古人的七個巴特爾已展露了百步穿楊的箭術,藏人也有好手,堪堪只差一線,王堂合一人孤身上場,自然引得大家既是鄙夷,又是好奇。
龍騎軍幾千漢人,就沒見誰身上有弓箭,雖說古時漢人有很多神箭手,現在麼……全都用火槍了,再沒什麼弓箭本事。而火槍那玩意,蒙古人也有也用,三十步都打不中一個人,更別說打中靶心。
烏倫珠日格就看著王堂合站在了最左側的箭靶前,提起短弓,虛虛一拉,姣好容顏頓時浮起不屑,拉弓的手勢都不對……
王堂合沒射,而是朝場外招手,幾人進了靶場,在每個箭靶中心掛上一件東西。看清了這東西,場外蒙古人都抽了一口涼氣,碧玉琉璃瓶裝著的古井烈酒!這玩意現在只從藏地轉賣到青海,一瓶就能換三匹好馬……
太奢侈太浪費了,連色布騰博碩克圖的喉頭都微微聳動,然後跟其他蒙古人一樣,都鬆了口氣,不怕,那傢伙肯定射不中。
酒瓶掛好了,大家就等著王堂合射,卻沒想到他將弓一丟,在眾人訝然的一瞬間,開襟馬甲一掀,一柄短銃就跳入手中。
蓬、蓬、蓬……
啪、啪、啪……
六聲槍響接連不斷,王堂合一邊走一邊開槍,前一槍聲響未完,後一槍又壓了上去。每一聲槍響就接著一個清脆的碎裂聲,箭靶上的酒瓶,一瓶接一瓶地炸作碧綠碎片,晶瑩酒液濺起老高。到第五六瓶的時候,他更左右各持一槍,同時開火,四聲響全撞在了一起。
六柄短銃,十年式軍官短銃,內刻兩條膛線,裝米尼彈,五十步內精度比滑膛槍高出一大截。王堂合不會箭術,槍法卻是日日苦練,三十步打酒瓶,是傳統的訓練專案。
六瓶酒化作碎片,人群裡響起長長的哀嘆,都在可惜那六瓶酒。
來到第七個箭靶,王堂合手一招,旁邊部下遞上來一枝騎槍,抵肩側頭,眼睛都沒眨一下,扳機扣下,蓬啪聲響,才將觀眾們驚醒。
“無賴!”
“不算數!”
這是比弓箭,又不是比火槍,蒙古人都怒了,紛紛聲討王堂合沒有競賽道德,當然,大半怒氣還是因為他這麼浪費好酒好瓶。
“是是,不算數,所以我棄權,這只是表演。”
王堂合抱了一個團揖,宣佈棄權。他是棄權了,可大家的注意力從酒瓶轉到了火槍上,仔細一品,臉色都不太對了。
烏倫珠日格更是捂住櫻唇,使勁按著蹦跳不止的心臟,不算最後一槍,接連六槍,相隔不到一息,而王堂合雙槍同時中的那一幕,尤讓她芳心亂撞。在她心中出現這樣一個場景,三個漢人手持雙槍,對陣六個神箭手,哪邊會贏?不好說,在她感覺裡,槍彈可比箭矢快多了,根本看不到影子。
色布騰博碩克圖的臉色沒什麼變化,招來部下吩咐道:“酒少換點,跟漢人多換點火槍。”
接著的摔跤比賽,王堂合倒是用上了真功夫。軍中雖有嚴三娘早年編的“戰道”之術,可注重的是拳腳關節技,更強調直奔人體要害,自然難用在摔跤上。加之王堂合年歲也過三十,氣力自不如小年輕充沛,戰勝了兩輪對手後,遇上了蒙古巴特爾,沒幾招就被巴特爾一個抱摔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