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趕緊調和氣氛,馬上招來婆娘們的白眼,特別是關,粉拳馬上就掄了過來,她對那部位的尺寸可是特別敏感。
“阿肆,能不能找來女畫師,也給咱們畫像?我想畫一副穿著軍裝的畫……”
嚴三娘動了異樣心思,頓時引得其他人的響應,朱雨悠拍著胸脯道,她的藏書學院人才濟濟,其中就有擅畫的女學生。
“好好,咱們還要畫全家福,之前只給我畫皇帝像,你們可沒少抱怨。”
李肆趕緊應下,不許下好處,這畫可就難保全了……
“咱們國裡多才多藝的女子可不少啊,眼下男人們全都動起來了,女子們就不能擔當點什麼?”
寶音不甘寂寞地道,她求了李肆很久,想學著隴芝蘭那般進軍中,還指定是進龍騎軍,就算只當騎術教官也好,可惜,嚴三娘都沒了機會,她更沒那可能。
李肆正想調侃兩句糊弄過去,蕭拂眉忽然道:“英慈院已有不少女大夫和女護士,現在想辦女子醫護學院,官家覺得……”
李肆楞了片刻,拍手說好。女工興起的大潮已不可避免,為了調和國中人心,讓大家更能接受女性參與社會,號召女子投身醫護事業,這個切入點不錯。
就在洛參孃的飛天圖廣為流傳,引得一國輿論譁然,讚歎和討伐者紛紛攘攘鬧個不停時,英慈院、醫部和樞密院醫衛司聯合宣佈,創辦女子醫護學院,鼓勵女子參加醫護培訓,去醫院救死扶傷,優先已婚婦女,未婚女子也可酌情考慮。
如此舉措,給國人帶來了巨大沖擊,倒沒有什麼爭論,而是國中婦女如夢初醒,覺得自己不止可以相夫教子,還有事業可做,小姐們也覺得自己的生活也未必只是獨處深閨。
社會風氣並非幾道政策頒佈就能改變,舉措推出後,嚴貴妃和蕭德妃就去了英慈院,慰問在那裡接受治療的受傷官兵,這讓一國婦女心思大動。那幾夜裡,男人們的枕頭風吹得呼呼作響。當然,兩妃慰問英慈院時,還出現了蕭德妃被“誤認”為是盤大姑的插曲,這事被各方刻意壓下,也就不為眾人所知了。
無數婦女湧向黃埔新辦的醫護學院,還以上層婦女為主,似乎將這事當作了一種時髦風尚。閱兵式上,皇室妃嬪所穿的衣裙樣式,也風靡一時,婦女們都不再將裙子遮住鞋子,就這一點來說,皇室和上層主導風氣變革,還真是歷史不變的旋律。
上層和富足人家的婦女在追尋新的精神寄託,而中下層的婦女則絡繹不絕地進入各類工坊。工坊主們欣喜地看到,願意出來做工的婦女越來越多,而社會輿論對此的非議之聲也越來越小。唯一撓頭的是,朝廷的法司和商部對招用女工的管理也越來越嚴,不過對工坊主來說,管理和用工上多用點心也是必須的,畢竟相對男工而言,女工天生是弱者,必然要受輿論更多關注。
聖道十年,北面雍正施出吃奶的勁,正把大軍朝湖南江西前線推,不經意間,也幫著英華一國,在女性解放的社會變革上邁進了一大步。
看著南面報紙上那群魔亂舞的報道,雍正倒是審慎地沒有開懷大笑,他反而在暗自凜然,覺得李肆隱隱有惡魔之能,居然能將女子也翻騰出來,為一國所用。而從江南到北京城,滿清治下,朝野各方,包括讀書人和一般老百姓,也越發覺得南面英華成了禽獸之國,“汙穢”之事盛行,男女之防都沒了,已是出了華夏,成了夷狄之境。
“你、你這小姑娘,居然這麼大膽,這種畫也敢畫……”
黃埔,群英藏書學院,朱雨悠正呵斥著自己的一個學生,俏臉因氣憤而暈紅。
十二三歲的娟秀小丫頭腦袋耷拉著,腳尖畫著圈圈,嘴裡還不服氣:“既然人生成這個樣子,畫出來又有什麼羞恥的,而且又不是要拿出去給別人看,就我自己藏著……”
朱雨悠拍著桌子:“可你畫的是我啊!還把我畫得……畫得赤身露體!你要畫,為什麼不畫自己,李香玉!?”
李香玉噘嘴道:“我還是小孩子,叉沒什麼身段,院長娘娘那麼好的身段,不畫出來真可惜了。”
朱雨悠氣得要死,這小姑娘的腦子到底裝著什麼啊,“你還我!”
不想再跟這小丫頭吵架,她擺出了師長的架子,揮手道:“你若是保管不當,院長我的清譽可就要毀在你手裡!這畫沒收了!以後也不準再畫別人!出去好好反省!”
李香玉倒不覺得是損失,鞠躬退後,嘴裡還道:“本就是想送給院長娘娘的……”
“滾!”
一個筆筒丟過來,小丫頭吐著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