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權和鐵嫂都驚呆了,直到大腦向他們發出了“拉架”的訊號,他們才同時上前試圖拉開兩人。
可儘管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申敏還是像一隻掛在了鐵生身上的貓一般,瘋狂地向鐵生實施著抓、撓、打等連串動作,直至鐵生因腿腳不便被她打到在地,她才在方權的拼命阻止下停止了對鐵生的繼續廝打,呼呼地牛一般喘著粗氣。
鐵生躺在地上,半天才在鐵嫂的幫助下坐起來。鐵嫂見丈夫的鼻子都被打得流了血,眼睛也紅紅的似乎要腫起來,不免尤其有疼,她抬頭對著申敏大喊:“你個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我要報警告你!”說著就跑去撥打放在牆角邊的一個小小圓桌上的電話。
“親家,這都是誤會,不可報警啊!”方權正要去阻攔,卻被申敏一把拉回,“別管她,讓她告,她告我也告!”說完,競咯咯咯地笑起來。
申敏笑得時間很長,也很厲害,笑到後來,競渾身顫抖,像一株在風中抖動的老樹。
屋裡的人都驚駭了,驚駭得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就連地上的鐵生也停止了呻吟,驚愕地盯著笑得不停的申敏。
終於,申敏停止了莫名其妙的笑,臉上又恢復了先前的仇恨,她對著要去打電話卻又停在屋當中的鐵嫂,挑釁地說:“打呀,怎麼不去打了?”
“大妹子呀,你這到底是咋的了呀?我們也沒得罪你什麼呀?”鐵嫂被申敏的又哭又打又笑嚇壞了,她哭喪著臉不知所措地說。
申敏沒再說話,而是挎起丈夫方權的手臂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對還站在當地的鐵嫂笑嘻嘻地說了一句:“趕緊打,不打的話,我晚上來取你人頭。”說完,繼續向門外走去,任背後傳來鐵嫂一句“大妹子,你別這樣啊!”卻也再不回頭。
“申敏,你怎麼了?”方權發覺了妻子的反常,剛走出屋門,他就亟不可待地看著申敏的眼睛問。他認為,一個人如果有什麼不正常,首先從眼神上就可以看出。
可是,申敏的眼睛很正常,除了隱隱的亮亮的淚光,並沒有別的什麼。方權的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裡,已是中午時分。方權把申敏扶進臥室休息,自己轉身進了廚房。
半小時後,方權弄好了兩盤餃子兩盤菜,他擺好碗筷,對著臥室喊:“申敏,出來吃飯了!”
方權連喊了幾聲,都沒有聽到應答,也沒有聽到有人出來的聲音。
“睡著了?”方權嘀咕著,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向臥室。“看樣子,真是折騰累了。”他邊苦笑著搖搖頭,邊推開了臥室的門。
可臥室門開啟的那一霎那,方權一個癱軟倚在了門框上——
屋裡,申敏正坐在床上,左手握著一把水果刀,右手正在往刀刃上塗著鮮紅的顏色。雪亮的刀被染上一抹紅,使壓抑的氣氛中更增添了幾分血腥。
“申敏,你,你要做什麼?”方權努力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的腿不再顫抖。
“警車沒來。我說了,她不打,半夜,我就去取她的頭來。”申敏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像說一件今天吃什麼之類的無關緊要的事。
方權的心沉了下去,他突然感覺到了申敏的不對勁兒,腦中湧出了三個字:“精神病?”
望著申敏手中的刀,方權不敢走上前去,他站在原地試著勸阻申敏說:“申敏,咱把刀放下去吃飯好不好?吃晚飯再說別的好不好?”
“不好!”申敏騰地從床上跳下來,身體突然像少女般輕盈。她擺弄著手裡的刀,心智彷彿一下子降低了很多,說,“我先去把那女人的頭取來再說!”
“不行啊,你打不過她的,別去了,聽話啊!”方權既不敢上前,又不敢退後不管,急得兩手直搖。
“瞎說,這很容易的。不信,我表演給你看!”申敏說著,揚起刀一揮……。
“不要!”方權話剛出口,便見一道紅線從自己眼前急速閃過……
第一百零六章 未知的賭局
那是從申敏手腕上激射而出的一條血線,在透窗而入的陽光下泛著一道弧形的紅亮的光。
“申敏!”方權大叫著衝上去,一把奪下申敏手上的刀。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怯懦,一邊拼命捏著申敏嗤嗤向外噴血的手腕,一邊拖著她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救護車閃著燈急叫著飛馳而來的時候,申敏已陷入昏迷。可即使在昏迷中,她的嘴角仍掛著一抹怪異的笑。
沒有人能讀得懂這笑的怪異背後預示著什麼,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