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起眉眼,笑得意味深長。
“在其位謀其事,如果真能給電影拉來三個億,那是我的榮幸,若是影迷們能再捐三億讓我自導自演,我就更感之不盡了,你說是吧?”
用自嘲的語氣調笑,四兩撥千斤地規避了危險,付丞雪拿起容白手中的飲料,舉杯:
“我還小,以飲料代酒,給大家賠給不是,不能因我遲到掃了大家的雅興不是?”
這番話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個未入社會的孩子,即使真有人因被搶風頭心生不滿,也不能小家子氣地跟未成年斤斤計較。
莫欺少年窮。
人才十幾歲,就有本事走後門進組,還把主角當墊腳石,以後未必能走到哪裡,圈內雖說真心朋友少,閨蜜都能捅一刀,但能多個善緣總比不小心得罪人後陰溝裡翻船,晚節不保被人掀老底強。
場務無處發氣,瞪了眼付丞雪,黑著臉走了。來得氣勢洶洶,走得鬱悶內傷,像只鬥敗的公雞。
容白不厚道地低笑出聲,抱著付丞雪的頭,狠狠親了一口,“真有你的,乖兒子。”
吳起說完開場詞就消失,容白沒找著人,打算下次再開機一定要提醒舅舅換掉場務,他們的團隊可容不下這種有外心的傢伙。兩“父子”在餐桌前說了會兒話,吳起一臉酒氣地進門,拉走容白,還邊走邊勸:
“樓下那桌是汪少的局,上次把蘇鎮雨擠掉就生了隔閡,這次你可要好好跟人拉拉關係,真鬧僵了以後對誰都不好。”
自助餐檯在宴會廳牆邊,十來米長,左側靠窗,右側靠門。
蘇淺和穆凡在水果區甜蜜互喂,付丞雪剛走過去,年紀小的蘇淺就控制不住臉色,嫌惡地拉著穆凡走到另一頭窗邊說話,幾個工作人員湊上來圍住付丞雪,他隨口應付,從餐桌中心吃吃喝喝走到餐桌盡頭,正是反方向的門邊。
身後側門被開啟,付丞雪也沒回頭,轉開腳步方要退讓,身前橫空伸出一隻腳來。
那隻腳穿著粉色高跟鞋,電光火石間來不及檢視更多,急忙伸手去扶桌子好穩住身形,不想桌上被潑了一層黏膩半乾的飲料,一時握不住,本來憑藉多年舞蹈功底,也可以用腳勾住桌腿保持平衡,可伸出的腳再次遇到阻礙。
付丞雪再傻,也明白這是另一場早有預謀的刁難。
只是不知目的為何?
僅讓他出醜?
瞬息萬變、措不及防中,付丞雪頂著一身狼狽,攜著不知何時磕碎的飲料杯,撞上了身後的人。
那一下可真夠狠得,都能聽見肉墊忍痛的悶哼。
付丞雪撐起身子回看——身下筆挺的銀白色西裝被飲料染成尿色,視線上移,高鼻深眼的萬獸之王睜著藍色的虎目,目光森森,危險地噴出鼻息,面沉如水地舔了舔鋒利的牙齒,正是宮戚。
“起開。”
宮戚的潔癖,該知道的都知道,最妙的還是向來不憐香惜玉,誰的臉面都敢打。算計付丞雪的人想得很好,卻偏偏算漏了一點:不開竅的宮少居然因為某人裂開一條縫。
付丞雪迅速爬起,伸手拉起宮戚戴著手套的手。
宮戚甩開付丞雪的手,扶地站起,服務員腳不沾地地跑過來,遞出大把紙巾。
“宮少您還好吧?”
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匯聚到這片方寸之地,旁觀鬧劇。
四下一看,沒發現目標中的粉色高跟鞋,目光路過人群,幸災樂禍等著看他被遷怒的不少,其中蘇淺的視線尤為熱烈。宮戚也確實如觀眾所料,嫌惡地彈著衣服上的灰塵果汁,低氣壓外放連服務員都閉上嘴巴退後幾步,不敢瞎上手幫忙。
宮戚緊抿著嘴,犀利地看向少年,目光沉凝。
想發火,卻生生忍下。
該死的……若不是,若不是撞到他的是眼前這個少年,若不是明知這情況必是遭人陷害,如果他發火就縱容了加害人,單憑有人敢把果汁撒在他身上,都夠那人洩糞自淹幾千回了!!!
眾人激動地等待後續,就見萬眾期待的宮戚睜著因情緒陰鬱變成黑藍色的深眸,深深看了一眼付丞雪。
然後——轉身走了?!
居然什麼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這始料不及的表現讓觀眾都有點始料不及?
大家都摒棄呼吸準備好了,您老就給我們看這個?
您身為大少爺不可侵犯的威嚴呢?您往日把人面子踩進泥裡的霸氣呢?您不屑一顧的諷刺呢?好吧,混血大少氣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