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如雨的分分合合,柔情蜜意的淺嘗輒止。
不是沒看過街頭的法式深吻,也不是沒被熱情如火的女孩主動過,曾被強吻的經歷,讓宮戚對唾液交融感到噁心,刷了半個小時的牙都無法壓下湧入嗓間的陣陣反胃作嘔……只是對上付丞雪,所有嘗試都變得陌生起來。
小心翼翼地試探,唇齒交接越密切,心中莫名其妙的飢渴感反而更勝從前。
那種想要拉近距離,卻毫無章法的感覺。
探入口中,掠奪呼吸,搶佔付丞雪的心跳,想知道是不是會如自己這般,澎湃而毫無章法。
破齒而入,唇齒相依。
一步步把人壓倒在牆上,隔著衣服相貼的胸膛心臟共鳴,手指毫無阻礙地扣緊對方的腦袋,略硬的頭髮瘙癢指腹在摩擦間讓手指難耐地蜷縮起來。
他的唇微冷,付丞雪的卻也只是微熱,卻很柔軟。
幾乎密不透風的貼合都無法讓宮戚滿足。攻城掠池地搶佔地盤,身上逼近付丞雪的身體緊緊擠壓,似乎要融為一體。
唾液交換,唇舌交纏。
即使付丞雪肺活量驚人,也在猛烈攻勢中節節退敗。
付丞雪伸手推拒,宮戚卻早已拋棄風度,舌頭幾次深入付丞雪喉中。反抗越深,束縛就越緊,被釘在牆上,像受難的耶穌,只能被動地獻祭身體,宮戚肌肉結實的長腿擠入他雙腿間,十指像在進行某些聖潔地洗禮,深深插·進他萬縷千絲的亂髮中,摩梭著他的頭皮。
——像只甦醒的野獸。
把獵物藏進肚皮下,用四肢夾緊,利爪愛撫著獵物的毛。
“我說……”
付丞雪在空隙中開口,卻被吞下所有顫抖的尾音。雙腿發軟只能依託在宮戚身上,軟弱無力地等待親吻結束。
恢復呼吸還不到片刻,付丞雪伸出無力的手推拒,宮戚卻再次壓上。
“再來一次。”
付丞雪堅定拒絕:“你難道沒發現,你渾身發燙,就像得了高燒一樣。”
“……我不知道高燒有多可怕。”宮戚強勢地壓下身子,摸上付丞雪像炸毛的動物一樣弓起的脊背,底下頭顱盯視付丞雪的眼睛,“我只發現,如果不能繼續,我一定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宮戚說得平靜而認真,就像袒述一件既定的事實。
“我不想嚇著你。”
這時突然橫插入一個聲音——
“那你是想有多過分?!”
砰!
碎裂聲劃破空蕩的走廊——是拎著的禮物摔到地上。
付丞雪抬頭,就看見站在電梯外的李律。
許久未見的李律更加高挑,卻還是那麼瘦,穿著灰色的休閒服裝。燈光在少年身後,眉骨的陰影籠罩雙眼,往日裡淡漠的眼神因為錯落的光影變得莫測如淵,嘴角挽起的弧度仿若含笑,可意味卻有點刺骨,如蟄伏的兇芒,原形畢露!
付丞雪這才發現電梯已停滯許久。
李律緩緩收回手指,約莫是等了許久不見付丞雪回來,正打算離開按下電梯,卻發現裡面特殊的狀況,也不知看了多久。
宮戚視若無睹,再次吻上付丞雪,還未伸進舌頭就被再次推開,奇怪問道:
“你不喜歡?”
“沒人喜歡當眾表演。”付丞雪扯扯嘴角,心不在焉地說著。
李律退後幾步讓來出口,燈光照亮溫潤佛性的臉,捲曲的頭髮下眉眼靜如止水,好像方才的兇相只是錯覺。
宮戚盯著付丞雪看了片刻,起身退後兩步,皺起眉,“好吧。”
李律的目光澄澈到能照亮世間一切汙穢,宮戚可以置若枉聞,付丞雪卻不能不在乎,對宮戚道:
“你先回去。”
付丞雪出了電梯,門緩緩合住。
宮戚透過縫隙能看到付丞雪因緊張而顫抖的手,睫毛忽閃忽閃眨個不停,臉色微白……惹人憐愛的樣子。
在即將合起的最後一線,宮戚看到付丞雪突然失態地跑過去抱住那個陌生的少年,用一種仿若可以交託生命的力度,緊緊擁住,少年似乎想要掙開,電梯外響起付丞雪不可抑止的啜泣聲,讓少年推拒的手停滯空中,緩緩垂落在付丞雪肩頭,垂下的視線隱藏著深深的無奈,與憐愛。
憐愛?
憐惜背後,當然是愛了……
電梯終於全然關閉,視線裡不再有那對讓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的相擁少年。
電梯內燈光照在宮戚立體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