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合起的縫隙看見又一個身影閃過。電梯合上的最後一眼,是付丞雪被身後的大手死死拽住胳膊——明顯是屬於男性的手,戴著白手套,看不出年齡。
電梯阻隔住視線,緩緩升高,無名男性冷凝的聲音意外清晰地傳進陸紳耳中。
那人對付丞雪說:“不要胡鬧。”冰冷的聲線彰顯出話裡的掌控欲,和剋制的佔有慾,那雙手更像是把付丞雪劃拉進話者的領地。
“宮戚不是回德國了,怎麼還在華夏?”陸紳側頭問向站在他和杜如梅身後當壁草的助理,白綿綿身上頓時冒出一身冷汗,解釋道:“好像本來是回去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又回來了。”
陸紳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問:“看上去宮氏的掌舵人對旗下明星很關心?”
白綿綿瞬間小腿直顫,跟了陸紳五年,雖說很多時候仍搞不懂喜怒無常的老大在想什麼,但話語中隱含的不悅倒是聽個分明,冷汗擦了又擦,才在男人不耐煩的鼻音中結結巴巴地開口:
“聽、聽說,好、好像是、是……有點曖昧關係,所以,常、常常……”
這時正好電梯門再次開啟,陸紳率先跨出,杜如梅緊隨其後,白綿綿偷偷鬆了口氣,呼吸未穩,就又驚得呼吸不暢,兩腿發軟,抬頭可憐巴巴地看向陸紳。
只因為陸紳頭也不回地拋下了一句:“有結巴就早治,我可不需要一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助理。”
樓下的電梯外,付丞雪和宮戚正在等待下一班。
付丞雪抬頭看了眼宮戚的臉色,混血少年面無表情,目若寒冰,直視著電梯緊合的鋼筋門板,似乎還在生悶氣。兩人自專輯事後,關係一直略微緊張,雖然工作照常進行,但宮戚留下一張回覆專輯就跑回德國,一向對付丞雪的活動親力親為的宮大少卻在多維面世的前後期工作中一直遠端操控,直到昨天才回來,還是付丞雪特地打電話過去的緣故。
曲子是:《零下七度》
宮氏旗下一個新人男歌手的出道曲,詞曲矯情,強說愁腸。
其中有一段:
“……親吻的姿勢太美,讓我忽略冰冷的唇……擁抱的手臂太纏綿,讓我沒發現心跳得太靜……愛你溫情太醉人,讓我變得怕冷……零下七度的聲音,從腳下傳來……是否準備離去?”
零下七度,或許這才是宮戚想要表達的。
剛才他在進樓後舊話重提,故意責問宮戚,讓宮戚有點冒火。兩人原本因為付丞雪的特意拖延,就來得晚些,這會兒走廊裡沒有旁人,從大樓門口繞到電梯還要拐個彎,使這裡暫時很安靜。
付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