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恍惚了,於是,花盆打碎了,於是,碎片迸到了她腦門……咦?不對!不是碎片!
那是……一道白光!
是什麼東西?!
希彥突然感覺腦子裡一暈,無數的資訊湧了進來。
“相傳武林中,武功最高為天山派,天山派有玉玲瓏同北冥神功……”
不會吧?又是這句讓她吐血的開頭語?!
咦?不對!
天山派?逍遙子?李滄海?……
巫行雲……李秋水……
……玉玲瓏!!
希彥猛地睜開眼睛,那東西,竟是玉玲瓏!《天龍八部之天山童姥》裡連巫行雲和李秋水都爭奪不休的寶物!
還附帶著讓她溫習到肝疼的電影情節和一大堆天山派的武功!!
唉……
還真是“人生如霧亦如電”啊!
她都搞不清這到底是不是迷霧濛濛的夢境了!一部電影裡的東西,把她帶到了古代,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還有一大堆穿著……咦?他們的衣服是……清朝!
希彥突然想起,之前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中間,夾雜了幾個半禿的腦袋,包括那位老人,沒錯,腦袋是半禿的!
也就是說,她回到了愛新覺羅家族稱王稱霸的年代了?!
希彥眼睛一亮,揚起稚嫩的嗓音,把門口的小丫鬟喊了進來。
她隱約記得之前有人叫這個小丫頭是……
“煙兒,”希彥露出個不屑地表情,“你膽子也太小了吧,至於嘛,我不就是做了個噩夢,用得著嚇成那樣嗎?”
套話的關鍵就在於一定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在套她的話。
其實,希彥挺中意穿越小說裡經常用的“失憶”藉口的,無奈她附身的這位二小姐,一沒病二沒傷,好生生地睡了一覺就把自己睡沒了,害得她大好的藉口缺了使用的引子。
“二小姐,你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啊?在床上又翻又滾,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賤人,你走哪邊’‘我是天上的神仙’‘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腔調還怪怪的,嗚嗚……那不是魔怔了是什麼啊?還有啊,二小姐,你怎麼可以說什麼‘賤……賤……’,煙兒還以為二小姐在罵煙兒呢……還有那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不可以說的啦,二小姐,會被拉去午門砍頭的啦……”
煙兒嘟著小嘴,眼裡還噙著一泡眼淚,哀怨地念唸叨叨。
希彥囧了!
她有說夢話的習慣嗎?有嗎有嗎?還是這麼彪悍的話!這小丫頭算是不錯的,只說她是魔症了,沒把她當妖孽送去午門火燒(喂,午門是幹這事兒的嗎?)。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希彥仗著自己七八歲的小身板裡藏了個勉強算作大人的靈魂,以大欺小,哄騙著一樣只有七八歲的小丫頭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出來,包括偷攢了兩個銅板的私房錢藏哪兒了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然後,希彥滿意了——一半!悲催了另一半!
滿意的是,這裡果然是清朝,愛新覺羅家族稱王稱霸的年代!
悲催的是,她不姓愛新覺羅了!而是姓夏,這裡是濟南大明湖畔(話說,這話聽著怎麼有點耳熟?)。
至於這是清朝的什麼時間,何人當朝,不好意思,七八歲的小丫鬟只知道“皇帝”這種東西不是指姓皇名帝,是代表著至高無上。
其他的,抱歉,一律用可愛又茫然的大眼睛回答你。
不過,在聽到煙兒小丫頭最後一句體貼的囑咐時,這所有的疑問,頃刻間,徹底終結了!
“二小姐,磐緯閣那邊,雨荷小姐又在教紫薇小小姐彈琴唱歌了,夫人說那些曲子都是不好的,叫二小姐千萬不要過去聽。本來夏家的女兒就不好嫁,聽了就更沒人要了。”
雨荷!紫薇!
姓“夏”?!
不好嫁?!!沒人要?!!!
希彥白眼一翻,暈了!
第四章 悲催的身份,悲催的頭銜
希彥嚴肅地板著一張稚嫩的小臉,木然地伸著胳膊,木偶似的,任由煙兒小丫頭在她前前後後,忙裡忙外。
要說這古代有什麼好處,那大概就是有人伺候了。
希彥本來還盯著那一大堆麻煩的衣服,滿臉菜色,提心吊膽地害怕穿幫,但,當煙兒小丫頭端著洗臉水走進屋,往梳妝檯上一放,然後理所當然地拿起衣服站在她床頭時,她暗暗翻了個白眼,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