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死了姑姑的還像守孝的,柔柔弱弱,懷裡抱了個琵琶,旁邊還有個拉二胡的老頭。
喲!傳說中的小白花嗎?從看到“龍源樓”起,希彥就心裡有底了,已經有了個還珠,再來一個梅花,倒也不稀奇,反正這個世界不是電影,就是電視,或許還應該加上小說,總之是,人創造出來的,虛幻啊虛幻。
人生如戲嘛!一齣戲,還是兩出戏,不都是戲嗎,一樣一樣!
不過,誰知道還真這麼巧,這就碰到了?果然是戲啊,場景都是安排好的。
嘖,可惜窗眼太小,看不見表情,不知道有沒有提前哀哀慼戚地哭喪?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
心兒不定,燈兒半明,
風兒不穩,夢兒不寧,
三更殘鼓,一個愁人!
花兒憔悴,魂兒如醉,
酒到眼底,化為珠淚,
不見春至,卻見春順,
非幹病酒,瘦了腰圍!
歸人何處,年華虛度,
高樓望斷,遠山遠樹!
不見歸人,只見歸路,
秋水長天,落霞孤鶩!
關山萬里,無由飛渡,
春去冬來,千山落木,
寄語多情,莫成辜負,
願化楊花,隨郎黏住!”
歌聲倒是清脆,咬字也清晰,從喉中源源湧出,倒也真稱得上是【像溪流緩緩流過山石,潺潺的,輕柔的。也像細雨輕敲在屋瓦上,叮叮咚咚,是首優美的小詩。】
只是那哀哀慼戚的曲調,怎是一個幽怨、纏綿了得?
希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小白花,果然功力非凡吶,就連面對紅花會,都沒讓她愛新覺羅·希彥有半點異色,偏偏這小白花一張嘴就做到了,佩服!佩服!
一瞅跑堂小二,滿臉“瘟神駕臨”的菜色,希彥樂了,興致勃勃伸手一指,“外頭這是……”
小二好像也忘了希彥的“恐怖”,立馬苦著臉抱怨起來,“哎喲,客官吶,您不知道啊,這白老爹父女倆上個月就來到咱這龍源樓,求著掌櫃的,說要賣唱討生活。我們掌櫃的拗不過,又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試試,誰知道這白姑娘張嘴就唱出這麼些……這麼些……不著調的曲子。咱們這可是正經的買賣,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光天化日的……您說……唉,有傷風化不說,把咱的客人都給嚇跑了。我們掌櫃的沒法,叫她換首曲子,誰知道,一說她就哭,還說什麼‘慈悲’啊,‘不要欺負她’之類的話。把我們掌櫃的給氣得啊,差點厥過去。這現在趕也趕不走了,不讓她進來,她就賴在門口,您說這……”
“這樣啊……”希彥嚼著塊香香的蓮藕,眼睛賊亮,指揮小二,“去把他們叫進來。”
“啊?”小二張大嘴巴,瞪著希彥,他沒聽錯吧?他剛還說費了老鼻子事才把他們趕出去,這就要他再把他們叫進來?
“啊什麼啊?”希彥眼睛一瞪,“本姑娘要親眼瞧瞧那滿嘴‘願化楊花,隨郎黏住’的,是個什麼稀罕玩意兒,不行啊?”
小二要哭了,哀怨地看了希彥一眼,終於苦逼地往門口走去。
他怎麼就忘了呢,這位可是來老虎頭上拔毛的啊,嗚嗚……掌櫃的,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只是今兒出門沒看黃曆……您老可千萬別炒了小的魷魚啊,小的是被逼的……
白老爹在後跟著,小白花在前,柔弱地邁著屑碎小步,低眉斂目地跟著小二進來,【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走路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從希彥側坐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鼻子小而挺。
長得倒是不錯,而且下顎微垂,恰好露出白皙優美的天鵝頸,曲線美好。
希彥眸中精光一閃,這女人,很會展露自己的優勢啊,小步子邁得窈窈窕窕,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低眉斂目,但實際上卻並不畏怯。
看來,腦殘其實也並不見得真的是沒腦子啊,可惜,見識少了點。
白吟霜跟著小二進來,在看到小二說的請她進來的“貴人”時,瑩瑩如波的水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失望。
希彥手上不停,嘴裡也不停,繼續暢遊在美食間,眼睛卻瞥著她,“怎麼?很失望?可惜了,叫你進來的,不是什麼有錢的公子少爺,甚至連男人都不是,嘖嘖,浪費小美人你一番辛苦做出來的勾人表情啊。”
“啊,不,吟霜……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