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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給我支菸,咱哥倆到吸菸區我慢慢給你道來。”
徐遠告訴我自我和王著去了上海之後,本不打算參加工作的他在父母親的安排下去了江蘇的蘇州。那時的蘇州正是最早改革開放的城市之一。被譽為國際電子商城的蘇州城對任何一個年輕人就業而言總是充滿著希望,在這麼一塊活力四射的沿江開發土地上也總是能讓人為了理想而甘心付出。特別是像徐遠這樣有點小聰明的人,找份工作,在工作中博得領導的信任更是小菜一碟。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徐遠居然和老家一起在蘇州的老鄉們整天魂不守舍的遊走在城市中的大街小巷,每天打牌、喝酒、無所事事。對於找工作根本無心考慮,在“只顧西山晚霞落,不聞明日太陽昇”的渾渾噩噩生活中度過了他自以為很風光瀟灑的一年光陰。
“真沒有想到你還好意思說出來,我還以為你放棄了什麼好的前途呢?你啊,還真不用後悔,我看參軍這條路你是選對了,照這麼下去,估計你小子遲早得進去。”
徐遠依然用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對我說:“呦!呦!呦!我還真沒看出來,還給我上起課來了。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別把我徐某人說的跟凡夫俗子一樣,怎麼說我也是即將成為一名解放軍戰士的人,保家衛國才是我最終的職責。”
“我也沒看出來你徐遠這嘴巴還挺厲害,說變就變呀,聽你這麼說是真決定到了部隊後好好為祖國奉獻青春了?”
“得了吧,沒你這麼傻。當兵嗎,怎麼說呢?不僅僅是為了兄弟的這份情誼,重要的是我在響應政府的號召,為祖國和人民盡個義務。服役期滿後我指定還得退伍回來。怎麼?你打算在部隊裡幹一輩子啊?你還真傻啊!這麼跟你說吧,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那不成熟的女友張裕考慮考慮吧,兩地分居的生活雖然我們都不曾體會,但有多少的例子告訴我們,那跟不結婚有什麼區別呢?你要真是這麼想的,我勸你還是早點和人家分了算了,否則跟了你啊,估計張裕這輩子有得過了。”
“你小子是不是沒事找事?怎麼就把張裕給扯進來了?還有,什麼叫“我那不成熟的女友啊”?告訴你徐遠,我張子寒怎麼著也是真心喜歡她,你這麼說不是罵我嗎?再說了,“什麼又叫兩地分居不如不結婚啊?”照你這麼說這天底下那麼多的軍人和軍嫂都不過日子了?這叫‘舍小家,為大家’,這叫光榮!懂個屁啊你!”
“看看看,剛剛還說我罵人。好好好,算我錯了,我說不過你,知道你張子寒嘴皮子厲害,不理你總行了吧?”徐遠走回車廂時還不忘轉身對我說了句:“我看你才是沒救了。”
看著徐遠的身影,忽然感覺分開一年後的他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雖然口無遮掩但本質上卻有著上進思想的好友了。徐遠,這個有著179公分魁梧身材、面板燻黑的同齡人真的變了,變的像他說我一樣的沒救了。可作為同窗,作為相互稱為兄弟的好友,我還是在心中默默地為他送上祝福,祝福他能在即將踏入的軍營裡百鍊成鋼。
第二天的晚上火車到達山西省的某個城市,馬一軍組織我們開始下車。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迎面襲來,眼前是裹著厚厚棉衣的忙碌人群在車站裡來回穿梭地身影。半個小時後,一輛巴士車將我們帶進了營區。環顧四周,三米高牆上佈滿鐵絲。圍牆內是陳舊的幢幢營房。“看,這就是我們的駐地。”我對著徐遠興奮地說了一句。徐遠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什麼駐地啊?我看倒像是令人恐慌的高牆大獄。”
對徐遠當時所說的那句話,我始終不能理解,直到復員後的某天得知徐遠混進了黑社會我才似乎明白他當時的話中之意。其實部隊的教育與磨練原本可以讓每一個立足於此的人從思想到行為上發生質的轉變,只是有些條件下屬於身不由己或者是一些事情的發生與個人的天性有關。
看著大門口的兩個哨兵正在為進入夢鄉的軍營時刻警惕著,在寒冷的空氣中他們緊握鋼槍、神情專注,淒涼的寒風中他們猶如棵棵白楊,屹然挺立。這就是軍人,被譽為“新時期最可愛的人。”
當雙腳踩上這片土地,我們已經感覺到了陌生之外的不可預測。這裡的冬天是如此的寒冷,一陣陣因呼吸產生的白色氣體在眼前不停的消失又不停的出現。我們零零散散的排好了隊,馬一軍將我們的名單交給了早早就等候在營院裡的另外一名幹部後便與劉二虎轉身離開了。
我被分在了新兵連的二排八班,一個個子高高的人把我和同鄉張亞球領進了一幢簡陋的營房裡,他就是我新兵連的班長,一個有著三年軍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