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相信我們會再見的,以後你就是我們四個兄弟中的驕傲,我們始終會記得有你在部隊裡,有你這樣一位兄弟。來!我們喝酒。”
王著一口氣將一瓶酒倒入了嘴裡,然後放聲痛哭。“兄弟,你知道嗎?我們誰也不希望警衛連就這樣沒了。今天連長一個人在門口站了一天,可你知道我在哪裡嗎?我在連隊的宿舍裡整整坐了一天啊!本來指望你能留下來陪我的,可週俊南這小子……是這個兔崽子讓你離開部隊的…是他讓警衛連徹底消失的……我他媽的恨他……恨他……”
那一晚,我和王著都喝了很多,那是我最後一次在部隊喝酒,最後一次與好兄弟在部隊喝酒。按照部隊條令規定,軍人可以喝酒,但不可以酗酒。可我還是違法了紀律,在即將離開部隊的時候,違法了紀律。
從裝置科的辦公室走出後,王著藉著酒氣大聲地對我說:“兄弟,你他媽…的…不夠意思,我送你條煙,可…可你啥也不送我啊?”
我回頭說道:“你趕緊把屋子給收拾收拾吧,到了火車站我會給你的。”
王著:“你小子得說話算話,我等著。”
走出辦公樓,原軍務管理處的辦公室裡依然燈火通明。馬一軍,肯定是馬一軍在裡面。我迅速朝著他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馬一軍正和劉二虎在裡面抽菸,我推門而入。
劉二虎:“張子寒,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和你們道個別。”我說道。
劉二虎:“行,你坐吧。”
馬一軍問我:“回家打算做什麼?”
“我還沒有想好呢?馬參謀?連長?你們什麼時候走啊?”
馬一軍:“早說了讓你叫我副連,怎麼改不過來啊?”馬一軍突然將頭轉了過去,背對著我繼續說:“過幾天……過幾天我們就走。”
我看著馬一軍熟悉的背影,看著他脖子上被我用槍托注下的疤痕,想著剛剛與他離婚的嫂子,想著不願意叫他爸爸的兒子,想著他以前罵我的情景,我的心又一次的痛了,痛的是那麼的深,那麼的徹底。“副連,給嫂子打電話了嗎?你不想她再回到你身邊嗎?”
“只要她幸福,在誰的身邊都一樣,都一樣。”
連長劉二虎問我:“張子寒,後悔當兵嗎?”
見我不說話,劉二虎繼續對我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你連長了,你可以不回答我。”
“當新兵時我很恨我自己來當兵,當我服役滿整整一年時,我還這麼認為,但當我走完這整整五年,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為自己曾經是一名軍人而時刻自豪!”
劉二虎拍著我肩膀說:“這才是警衛連的兵!這才是我劉二虎的兵!這才是軍人!”
“連長,警衛連的戰友都分到別的連隊去了,復員的也都走了,我這再一走,你…你就一個兵也沒了。”
劉二虎突然像馬一軍一樣的轉過身背對著我說:“走吧,走吧,都走吧!”
那天,馬一軍和劉二虎沒有到車站送我,送我的是五年前一起入伍的王著。坐在開往火車站的軍車上,胸前掛著入伍時一樣的紅花,揹著入伍時一樣的揹包,看著手中包上卻不一樣的字,光榮入伍變成了光榮退伍。再看看這座城市中倒流的一切,看看天空中飄飄灑灑的雪花,我走了,真的走了,我親愛的戰友,我親愛的部隊。
第七十六節 不捨的告別
看著站臺上不捨的送行戰友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視線。阮小惠的出現讓我充滿了內疚。站在車廂裡的是我,車窗外的是她。相視無語卻早已淚眼模糊。想著我愛的遠在天國的張裕,再看著愛我的近在咫尺阮小惠,我已註定讓愛我和我愛的人一輩子心傷。不知不覺間阮小惠已走進車廂。
“子寒,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走?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說完阮小惠已滿眼淚水。”
“對不起小惠,其實我……”
“子寒,你能帶我走嗎?我已經畢業了。我們可是拉過鉤的,難道你忘了嗎?”
“我給不了你什麼,三年來我沒有給過你任何的幸福和快樂。小惠,把我忘了吧。去努力地工作去好好地生活。列車就要開了,你回去吧。”
阮小惠哭喊著對我說:“你為什麼不帶我走,為什麼?”
送我的王著抱著傷心欲絕的阮小惠走下了車廂。列車啟動前的晃動中王著再一次走進了車廂。
“子寒,給,這是阮小惠送給你的。我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