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程度了。
他讓班長組織我們在寢室門口做俯臥撐,從走道頭望來,黑壓壓的一片,一個班一個班的過,第一輪,一百;第二輪,一百;第三輪,還是一百。
一個班裡只要有一個人沒做完,其他人即使做完了也不準爬起來,連坐制度,咬著牙撅著屁股堅持撐著,雙臂在發顫,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我們班就剩鄭明瞭,還跟個蚯蚓似的一拱一拱的。猛子實在忍不住了,“鄭明,我操你二大爺,你他媽能不能快點。”但是因為一說話洩了丹田之氣,一下子趴在地上,被班長狠狠朝屁股上踹了一腳。
晚上,我們躺在床上,兩個胳膊好像跟自己離婚了,不聽指揮的微微顫抖,從今以後,再沒人盼望下雨了。
我記著後來又下了一次雨,那時我們正在操場上進行射擊訓練,這次一下雨,班長帶著頭就跑了,我們看班長跑了,也就揹著槍跟潰敗的國軍似的做死的往中隊跑。
回到宿舍後,班長說,為什麼這次一下雨就閃人,不是怕你們被淋著,而是怕槍被淋著。但饒是如此,我們的槍還是淋了雨,因此班長就帶著我們在宿舍裡擦槍,按教員教我們的步驟先把槍分解了,再一部分一部分仔細地擦。
擦完槍後,小杰把他的相機拿了出來,這一下,可都興奮了,端著槍擺各種姿勢照相,以後就靠這個追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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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吃飯的時候,雨還沒停,但軍械庫那邊已經打好幾個電話催我們還槍了,隊長就讓我們穿上雨衣,把槍摟在懷裡,也不管槍上的潤滑油會不會沾衣服上,因為隊長說了,你們可以被雨淋,但絕對不能讓槍淋著了。
十三。 今天中午,我們的“黃埔軍校”第一期開學了,很不幸,我也中彩了。
中午吃飯回來後,隊值房間外的小黑板上寫著誰誰的被子不合格,不合格的中午不許睡覺,都到俱樂部重疊,什麼時候去隊長滿意了能回去,我數了數竟有三十多人,榜上有名的唉聲嘆氣,幸運的都樂的屁顛屁顛的。
回到宿舍,看見鄭明猛子都已經去過了,我也趕緊帶著被子席子感到俱樂部,先佔個好位置再說。漸漸的,人多了起來,說實話,有很多兄弟我都叫不上名字,因為平時時間很緊,屬於自己的時間幾乎為零,根本沒有交流的機會,而眼下不正好有一個嘛,因此兄弟們逮著就是一頓猛侃呀,上下五千年,縱橫八萬裡,侃得不亦樂乎,以至於把正事給忘了,直到區隊長鐵青著臉走進來。
“聊得很興奮薩,是不是想以後每期都榜上有名,看你們被子疊的,跟豬爬似的。”區隊長生氣了,把我們一頓痛罵,但偏偏有幾個兄弟不長眼,還在低聲唧唧歪歪個不停,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這下區隊長髮飈了,把我們統統趕到樓下,在大太陽地裡疊被子,這下爽了。
疊被子的時候,樓上的陽臺經站滿了老生,他們可能也沒見過如此壯觀的場面,在烈日下,都把被子疊到訓練場了,還有的向我們吹口哨,氣地鄭明一個勁的朝樓上比出中指。
兩點的時候,區隊長終於放我們上去了,被子疊得好不好?不清楚,因為一個個都快被曬暈機了。
回到班裡,鄭明扔下被子,十秒鐘之內就把衣服給拖了,就剩個內褲,拎起臉盤就往水房跑,沖澡唄。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水房裡已經人滿為患了,兄弟們光著屁股沖涼水澡,被涼水激的一個個鬼哭狼嚎,宣洩著青春過剩的精力,這個時候,我突然領悟到:哲學家說這個世界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那麼這個世界也就沒有兩瓣完全相同的屁股。
最後,不知誰帶的頭,我們唱起了改編的《嚴守紀律歌》:啊,被子,被子,被子裡有我,被子裡有你,被子裡有無窮的戰鬥力,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一致才能的勝利。(原版是把被子改作紀律)
這段時間的佇列訓練,都到大操場去了,當然不光我們一箇中隊,所有的新生都在操場,這下可熱鬧了,尤其到了休息的時候,各個隊組織唱歌拉歌,整個操場單純而激|情。但是春很異常,經常一個人發呆,茫然而空洞,無精打采。其實他的這種狀態從開學沒幾天就有了,我們都看在眼裡,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導他。昨天晚上,我聽見他蒙在被窩裡哭了。
在指揮專業中,我們隊的人數算很少的,其他一個對隨隨便便的都一百多口子,我們隊才七十多人,因此,再拉歌唱歌的時候,就稍處劣勢了,班長們沒少為這個問題發火。
8號上午訓練,我們隊和工程兵學院的一個新生隊挨著,休息的時候,自然就相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