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上,他們是天才,也是位高權重的痴人。
越是往北行,蕭寧穿得越多,整個人都縮排衣服裡,她本身就畏寒,一路行來蕭寧吃了不少的苦,沿途蕭寧看清楚了北燕,粗獷豪邁同南齊不一樣,北燕百姓自信他們的鐵騎舉世無雙,對南齊一行人,有好奇,有關注,沒有失禮之處。每到一處北燕城鎮,最顯眼的位置不是官衙,是香火鼎盛的神廟,北燕百姓信奉神廟比之皇族大臣更重。
蕭寧曾下馬車進過神廟,同南齊寺廟沒設麼不同,都是供奉神佛,有和尚唸經,但每一處神廟主持比之地方官員更受北燕百姓尊重,有一次蕭寧見到一名含冤莫白的人求助神廟和尚,神廟主持信了他的話,一封書信叫來地方官員,那人判定為無罪,足以可見神廟在北燕的影響力有多麼的深遠,已到能威脅皇權的地步。
莫怪林琳能以神廟掌使的身份戴代天擇主,愣是奪了慕容軒的皇位,北燕百姓無一人為慕容宣說話,神廟是信仰。蕭寧靠著馬車,一手持著毛筆,一手持著空白的書冊,將親眼所見的一切記錄下來,等回南齊再想清楚,可藉助神廟給慕容軒找些麻煩。
北燕百姓只知神廟,只知燕王慕容軒,不知北燕皇帝慕容悔,蕭寧能想到等到慕容悔成年大婚後,叔侄相爭下,神廟絕對會幫著慕容悔,慕容軒的勝算不大,他現在有多囂張,將來就有多窘迫。被燕王慕容軒彈壓的慕容悔,鞭屍挫骨揚灰也不是做不出。因皇權的仇恨是刻骨銘心,且不提燕王慕容軒常常夜宿皇宮,蕭寧都聽過慕容軒常招幸北燕太后。
蕭寧毛筆微頓,慕容軒能夠君臨天下並不是攻破南齊,天下一統,而是在兩年後,神廟再選掌使,或者···蕭寧低聲道:“或者直接將神廟拔出,皇權重於神權。”
“北燕著實有趣,多說說燕王的事可好?”女子嬌媚的聲音,在歇息的營地裡格外的清晰,蕭寧放下寫好的遊記,嘆息道:“人不要臉面了,便什麼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