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意是懷柔,不是殺戮。”
如今膽敢以姓氏稱呼燕王的除了蕭寧之外,再無一人,劉弘道:“蕭小姐以為誰適合鎮守安撫餘杭。”
“我哥蕭逸最為合適。”蕭寧看出眾人臉上的驚愕,笑顏:“慕容軒不會讓他去,北燕歐陽宇最為適合,他才名不如司馬凌,最好的一點是寬餘待人,禮賢下士,祖上也是餘杭人,榮歸故里,總不會再掀起血雨腥風,江南亂,慕容軒休想舉行大典,稱國號為大燕。”
“按寧寧說的,命歐陽宇鎮守餘杭。”
“燕王殿下的命令?”
慕容澤挑眉,“本王認同寧寧,廢話少說,回北燕本王同他說。”
“喏。”
此後劉弘再向慕容澤稟告人事安排,每一個人慕容澤都會看蕭寧,她不反對,才會點頭,如果蕭寧蹙眉,慕容澤便示意劉弘停下問蕭寧的意見,蕭寧直到現在還不同他說話,十個人選,蕭寧總會有一兩個不認同,幾番爭論,劉弘感嘆,“蕭小姐對北燕知之甚深,在下佩服,您是當之無愧女冠,才學見識皆非尋常世家小姐可比。”
“你過獎了,我光顧著看北燕,忘了南齊的根本,識人之能,我同師傅差得遠了。”
蕭寧環顧,從軟墊上站起,向金鑾殿外走去,慕容澤張張口,最終吩咐:“看著蕭寧。”她打算最後看一眼南齊建康,蕭寧不會想讓他陪著。
慕容澤吩咐下去回北燕,各處忙碌起來。蕭寧去了上飼院,原先南齊皇族養馬之地,如今關押著南齊最後一任皇帝石越,蕭寧不是來看望石越的,她帶著火炮襲擊慕容澤,為南齊盡了最後一分心,對得起良心,可說問心無愧。
“諸葛雲,在嗎?”
“諸葛將軍在偏殿。”
守著上飼院的北燕士兵給蕭寧指了指諸葛雲所在,蕭寧推門進了偏殿,齊王慕容澤有過命令,蕭寧想去何處任何不得阻攔,對至死不降對抗北燕多年的諸葛雲,北燕士兵很佩服,忠誠良將即便是敵人也會欣賞其氣節。齊王對諸葛雲很不錯,雖然關在上飼院,但讓人準備的食物,保暖的衣衫,火盆取暖,並對諸葛家族大加稱讚封賞,頻頻安撫。對比同在上飼院的南齊皇帝石越,諸葛雲的境況好很多。
蕭寧進門後,見到諸葛雲盤膝坐在墊子上,鬍子邋遢,顯得有些狼狽,“諸葛雲。”
諸葛雲睜眼看向蕭寧,她還如同以前一般,華服美飾不過是她的襯托,自從國破後諸葛雲便沒看口說過話,嗓子沙啞:”你比以前更灑脫了些,蕭寧···你想通了?”
”嗯。”
蕭寧走到諸葛雲身邊,曾經寬厚的肩膀,現在消瘦了,慕容澤沒讓諸葛雲自盡殉國,以諸葛家族相要挾,逼得諸葛雲不能再死。蕭寧看到諸葛雲肩頭染血,“你受傷了?”
“沒事。”
蕭寧摸向諸葛雲額頭,“你發熱?還說沒事?”蕭寧聞到血腥味兒,撕開諸葛雲的衣服,肩頭的血痕沒人清理過,血肉化膿,蕭寧高聲吩咐“準備溫水,烈酒,外傷藥。”
“是。“
諸葛雲說道:“不用。”
“諸葛雲,你不許死。”
蕭寧跪坐在他身邊,抬眸看著諸葛雲,“該死的人不是你,你為何要死?”
“蕭寧···”諸葛雲喃喃的喚道。
外面的人送來了蕭寧需要的東西,見蕭寧同諸葛雲離得很近,對視一眼,趕忙去向齊王殿下報信。
“忍著點。”
蕭寧將烈酒灑在傷口上,諸葛雲身體緊繃,額頭青筋暴起,蕭寧用消毒的小刀割掉了化膿的血肉,諸葛雲一直跪坐,拳頭攥緊,忍著割肉之痛,蕭寧動作儘量的快些,讓諸葛雲少受點苦,上了外傷藥,用乾淨的紗布包上傷口,一切弄完後,蕭寧用袖口擦拭額頭的汗水,諸葛雲低眉垂眼,“你是不是記起了當初的事兒?“
蕭寧站在諸葛雲面前,前世南陽侯···南陽王···蕭婉的丈夫,以諸葛雲的品性,蕭婉不是替代品,他會敬重蕭婉,敬重為他生兒育女陪他浴血奮戰的蕭婉,兒時對蕭寧的記憶會慢慢的淡忘,南齊國破,諸葛雲一定會殉國···或者他很難活到南齊國破,他手握南齊大半兵權,誰能放心,北燕不傻的話,反間計會讓南齊皇帝對諸葛雲生疑,最終結果不一定比今生還好。
今生因她救了慕容軒,一切變得不同於前生,蕭寧對南齊總有負罪感,拼命得讓南齊多存在幾年,直到沿著騰雲路登上臺階,蕭寧明白了師傅從未怪過她,最後的遺言,一切唯心,逍遙自在。
蕭寧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