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能夠增加一些活下去的機會。儘管這樣的後果,將極可能一轉身,便成為永別。
直到此時,他們仍然沒有向對方明確表達出自己的愛戀。或許他們認為,假如表白之日便是永別之日,無疑有些太過殘酷;或許他們還認為,假如自己死去而對方活下來,那麼,為什麼要讓對方用一生的時間,來忘掉一個早已不在的深愛著自己的人呢?
男人為女人支好了帳篷,扶她躺下。他說,等著我,尋到救援後,我馬上回來。他們檢查了對方的乾糧袋,每個人的乾糧最多還能維持兩天。你的水呢?女人問。男人便把水壺遞給女人。女人掂了掂,憑感覺,那裡面還有小半壺水。女人笑了,她說夠了,這些水肯定能讓你找到救援隊的。男人問,你的呢?女人說,一樣。男人也掂了掂女人的水壺,同樣,還有小半壺水。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又握了握對方的手。然後,男人站起來,轉身。
他們就這樣分開了。
每走一段路,男人便會扔下兩塊礦石,以此作為他和女人之間的惟一聯絡。暴烈的太陽不斷炙烤著男人的生命,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終於走不動了。他在茫茫戈壁上緩慢地往前爬,最後,他連挪動身體的最後一絲氣力也沒有了。失去知覺前,他再一次想起女人,他想,她的水,還能讓她挺多久?
醒來已是第二天黃昏,他發現自己躺在救援隊的帳篷裡。他艱難地扭動脖子,看到女人靜靜地躺在另一側。儘管她的嘴唇裂開一道道的血口,卻是在均勻地呼吸。男人長舒一口氣,他幸福地睡去。
救援隊其實並沒有發現男人。他們先是找到了女人的帳篷,然後順著一路的礦石,尋到了奄奄一息的男人。那時,女人和男人的身體極度缺水,似兩枚風乾的果。
但讓他們納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