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的女子,宴會上肖似易青的女刺客,戰國兵勇到使館撥查刺客,藺琦墨火燒使館,乃至易青對戰英帝的敵視。
這一切連成一條線,幾乎便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這也是他著人到戰國查女刺客一事的原因。
方才聽四郎說他和易青一起沐浴,他腦中亂作一團,可細細一想,又覺不對。若是他的猜測正確,兩人早就認識,四郎為易青掩飾也不一定。
他心中煎熬,實在忍受不住,見兩人攜伴而回,便覺得必須得試探一翻。
罄冉見藺琦墨走遠,又見燕奚痕站著不動,不免詫異,焦急道。
“王爺,到底出了什麼事?”
燕奚痕淡笑,向河邊走去,在大石上坐下,抬頭看向罄冉,道:“坐,沒有什麼要事。是……我有話和你說。”
罄冉一愣,見他神色肅穆,便在他身邊坐下,呵呵一笑:“王爺有什麼話便說罷。”
燕奚痕皺眉,半響才道:“易青,我好像病了。”
罄冉又愣,眨巴了兩下眼睛,拉起他放在身側的手腕把了把脈,奇道:“王爺真氣很充沛,脈搏也正常,沒病啊。”
燕奚痕望著被她拉著的手,搖頭道:“不,我是真病了,心裡難受的很。”
罄冉更奇,道:“莫非是心疾?王爺,你心裡是怎麼個難受法?”
燕奚痕盯著她,半響長嘆一口氣,看向波光粼粼的小溪:“我……我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時刻牽桂著一個人,總想見到他,看著他,一日不見,這心裡便不舒服,好像空空的。可見著他,我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這心裡好像被什麼堵塞著,懸在半空,吃不香睡不好,真真難受。易青,再這樣我會瘋的,你說我這是得的什麼病?”
罄冉一愣,接著撲哧一笑,見燕奚痕眸色深深盯著自己,忙拍手道:“恭喜王爺,王爺這可不是病,是大好事啊。王爺這是心裡頭有喜歡的姑娘了,恭喜王爺覓到心儀之人,王爺就要有翼王妃了。”
燕奚痕望著她晶亮的雙眸,忽而仰天一嘆,又道:“原來是這般!那我該如何是好?”
罄冉失笑:“王爺該去跟人家姑娘表白,您堂堂王爺,又英俊不凡,是旌國人心目中的英雄,還怕姑娘拒絕不成!王爺喜歡的姑娘,定是慧秀無雙的。”
罄冉見燕奚痕非但不高興,反倒皺緊了眉頭,不免一愣,收了笑望著他。
燕奚痕搖頭苦苦一笑,忽而抓住罄冉的手臂,唇角輕動片刻,似下了決心,道:“可是,我喜歡的那人要是……要是男子呢?”
罄冉一口氣沒順上來咳嗽數聲,感覺燕奚痕拉著的手一倍,她忙整理了下神情,儘量讓表情柔和,看向燕奚痕。
“王爺,你……你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燕奚痕一嘆:“去年冬天。”
罄冉鬆了一口氣,道:“王爺,軍中歷來男風盛行,非是易青看不起這種人。可……可您貴為王爺,這種事實在不適合您,易青勸您,還是速速打消這念頭吧。”
她說罷,細細回想,燕奚痕自去年冬天便沒離開過軍營,那麼他是喜歡上哪個部下了?
難道是蘇亮?!
“易青也是這麼想的?”
燕奚痕見她一直不曾抽出自己拉著的手,心中一喜。若說易青真是男子,此刻知道他有龍陽之好定當避他若蛇蠍才是。
罄冉重重點頭:“王爺還是早些打消念頭吧,一來聖上不會允你如此,再來…再來我看蘇亮也不似喜男風的人,王爺……”
“蘇亮?關蘇亮什麼事?!”燕奚痕詫異道。
罄冉一愣:“王爺喜歡的不是蘇亮?”
燕奚痕頓時哭笑不得,低聲長嘆:“本王何時說是蘇亮那小子了!”
罄冉一想,也是啊,要是蘇亮也不該是從去年冬天才開始的,蘇亮跟著王爺十多年了。等等!去年冬天!
她頓時一驚,“啊“地驚呼一聲,甩脫燕奚痕拉著的手站了起來,一臉驚慌失措。
燕奚痕唇角有笑意滑過,卻不容她退縮,站起身來:“我喜歡的那人功夫比蘇亮要好,樣貌可比蘇亮清秀多了,身材也要纖細不少。”
罄冉被他逼的步步後退,只覺他望過來的雙眸似帶著磁力,要將她整個捲入,她的心怦怦而跳,腳下一溼,竟已退至河邊。
“王爺,我……我堂堂七尺男兒,王爺且莫開這種玩笑,我……我要回去了。”
她說罷,繞過燕奚痕便向軍營的方向跑去,頭也不敢回,耳邊呼呼風響,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