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綠色被水一帶,輕輕一蕩消便失在眼前,不留一絲蹤跡。他輕輕搖頭,嘆息一聲,起身向罄冉走去。
這一夜罄冉睡得尤其黑沉,醒來時只覺頭昏昏沉沉,用手遮擋了下,閉目片刻才適應了刺目的光線。待看清身旁之景,不免詫異了起來。
此刻的她背靠著一顆大樹,陽光自濃密的樹葉間灑下,看樣子竟已到了晌午。罄冉一愣,甩甩頭,卻依舊想不起來為何會在這裡,分明記得昨夜他們在溪水邊宿下的。
她右手支地,欲要撐起身體,手臂上卻傳來一陣痛意,低頭赫然發現右面衣袖被扯開,一條黑色的布帶紮在上面。
“醒了?”
清朗的男聲響起,罄冉抬頭正見藺琦墨跨步走來,手中還拎著兩隻收拾齊整的山雞,俊朗的笑掛在面上,陽光自樹葉間落下,掛在他頭端,如寶石般熠熠耀目。
罄冉愣愣地看他將山雞穿在木棒上,看他生火架起山雞,只覺頭腦渾噩,甚不清醒。
“喝些水吧。”
罄冉接過藺琦墨遞過來的水囊,蹙眉問道。
“我怎麼了?”
藺琦墨將火挑旺,笑著抬頭:“沒什麼,昨夜你被蛇咬了一口,已經無礙了。等我將雞烤好,用過膳食,我們便上路吧,景軒他們怕是要等急咯。
罄冉聽他說的輕鬆,以為只是被普通小蛇咬到,也未在意,仰頭灌了幾口水,頓覺神清氣爽,起身便向林外走。
“我去洗把臉。”
罄冉在溪水邊蹲下,撩水輕霞面頰,夏日微暖的風一吹倒也清爽,她深吸一口氣,眸光低轉望向波動的水面,微詫地挑起了眉。
水面中浮現的影子清晰可見,那烏黑的發一絲不亂地束在頭頂,用青帶扎著,鬢角整齊,沒有一點雜亂。
奇怪,什麼時候她睡覺這般老實了,罄冉吶吶,卻又忽而想到方才藺琦墨說的話。
昨日她已經讓雪琅打前離開了蒼松密谷,前往給燕奚痕報信,想來現下燕奚痕定已經接到訊息。想到馬上便又要面對他,再想著那夜他說的話,罄冉思慮深深,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