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鼠佛記 作者:朝令夕改

在前,立了一紫袍蓄鬚之人,正是澎霸。那澎霸靜立於上,拱手道:“佛母別來無恙!”

金光明頂佛母臉無毫外變化,只道:“快些動手,且看你修得何種本領。”

澎霸哀聲道:“我自知非佛母對手,那敢為敵。況那黃父不過要我等來送死,他不仁我不義,我澎霸豈能如他意。”

金光明頂佛母聞言,哦了一聲,道:“我聞得你上次敗後,寄他籬下,贈你寶物,怎說得不仁不義了。”

澎霸臉上一羞,卻道:“說是如此,難道佛母真要我以死相博?不看佛面看情面,想昔年也算是有一顏之識。還望佛母到時手下莫慈,饒了黃父。”說罷,把三支竹籤當空焚燒,自隱身而退。

天地少男之宮中,黃父看得分明,登時大怒,道:“這廝竟敢計算老夫,此事一畢,定把你受盡萬千苦刑!”

那邊衰帝無名又逢上眾鬼當路,一番廝殺,滅了霸紅顏。再向前卻是那銀蝠大王當道,銀蝠大王見前番兩次鬼魂都是無用之物,又兼了心性高傲,自一人上來應戰。只見銀蝠大王把銀爪伸出,舛舛大笑,黑煙沸翻,聲響震得地上四分五裂。而那衰帝身下九條黃龍,猶自驚縮,龍耳之處崩渙,若不是衰帝無名緊緊御住,早逃竄了去。衰帝無名也聽得心血厭振,耳中如萬千雷鳴,轟轟然然,外界一切聲息俱聽不得真切。銀蝠大王這叫聲,乃是鳥鼠同穴之山絕學,名喚“天鼓無相音”,較之佛門獅子吼,猶其惡厲,專壞聲識,破人心神。衰帝無名饒是九龍護體,但如何擋得住那無形無相之聲,又一陣尖叫,足下九龍立時散碎,墜下地來。衰帝無名兩手掩耳,痛得翻滾在地,但那尖聲一波未息,一波又起,任他如何掩遮,都進鑽進腦中。

銀蝠大王見狀大笑,道:“早知你如此不堪,在雲夢澤之時我當不應退卻!”便摧動銀爪虛中攫來,想要勾去衰帝無名性命。銀蝠大王一笑,那尖聲自是消歇,衰帝無名趁得此時,袖中一支毫筆飛起,空中潑墨山水,丹青染林,畫了一張《瀟湘秋水圖》閃身不見。那銀蝠大王拿了個空,卻見當前掛了一幅好山好水,有個漁翁駕一葉扁舟,垂釣於蘆荻之中,好不悠哉!想是衰帝無名驚懼,劃了個法界,逃了進去。銀蝠大王想罷舛舛一笑,卻震不碎這虛虛之畫,也把身一閃,進了畫中。

入得畫來,只見瀟湘之水,煙波浩渺,水碧草長,有白鳥空中盤旋,那一葉扁舟,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卻任銀蝠大王如何追趕,便是追個不上。銀蝠大王大怒,顯了原形,是一巨大銀蝠,雙翅一扇,便過了數百里,那知那扁舟一轉,進了蘆荻之內,一山之下便不見。銀蝠大王飛進山下,轉了一遍,不見人影。卻見那山春如螺黛,此時有兩個妙衣宮妝女子踏雲而來,一鼓瑟一歌舞,唱道: “風吹木葉下瀟湘,我憶君時君斷腸。

只說階前生白露,江湖一夜轉初涼。”

銀蝠大王怪嘴開合,道:“兩位美人,可見得一男子進來。”

那兩宮妝女子混不理會,只顧翩翩然隨雲鼓瑟歌舞。銀蝠大王一氣,把一山雲煙吸盡。此時那鼓瑟之女嗔道:“你這廝好些無禮,我與姐姐在這山中尋個樂子,你來打擾不說,卻把這山雲吸了,真是該死。”說罷,擊起瑟來,那聲如流水,緩緩而出,又似鳳鳴,清麗萬份,美妙萬端。卻一聲一弦、一弦一聲若悽悽女子,幽思春閨,如千載佳人,獨立月下。銀蝠大王那解得這瑟聲之意,聽得耳聒,又一扇把山扇得半塌,另一宮裝女子自騰飛一旁,揮舞彩袖紗帶,堪堪抵住。銀蝠大王怪眼一翻,想起二人,是那娥皇女英,心怪道這畫中難道也是虛虛實實之界?便不想糾纏,道:“既然兩位未曾見得那男子,想是在下記錯了,就此告辭。”雙扇一揮之下,竟如粘了蛛網一般,看去乃是流水之絲,一絲絲自那瑟中飛出,在他身上悄然纏上,如結蠶繭。銀蝠大王大笑,想不到也是音聲之法,便尖叫起來,那料雖震料了不少白絲,卻分毫未減。那鼓瑟女子手上彈得更快,如飛網層層疊上,此時那彩袖女子道:“妹妹,這廝叫得真難聽,不如回了山去。”鼓瑟女子自是應了姐姐一聲,卻把那玉瑟上五十弦一起掃響,又飛出無數白絲,方也隱身而退。

眼看這流水之絲,柔軟無比,要把銀蝠大王裹住。急忙之下,銀蝠大王拖著那白絲往旁邊一山衝去,一砸之下,刮斷不少,又雙扇齊揮,便要飛脫出來。此時那衰帝哈哈一笑,吟詩道: “煙濤隱隱聽時無,原是畫中一紙虛。

此去瀟湘千萬裡,清光只在洞庭湖。”

自那舟中騰身一閃,脫了畫來,兩手上下一合,把那虛虛之畫變成紙軸捲上。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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