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望著支七又哼了一聲,叼念道:“不就是一老鼠精麼,裝啥好心腸。”
那青衫女子上前,與支七拱手道:“在下小青,不知這位妖兄如何稱呼?”
支七道:“在下支七,這位狐仙,可否先讓那二人停下再說?”支七看那邊稽楓亭與金樂棠已是臉赤如血,又不知是幾度遺漏了。
小青吟吟一笑,把手一揮,那稽楓亭與金樂棠似虛脫一般,歪倒一旁,卻不醒來。見支七想要上前,便道:“支兄,不必緊張,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會拿他倆生命。”
支七聞言,道:“原來如此,莫不是神女怪他倆穢語相犯,故而讓你等出手相懲?”
小青笑道:“那倒不是,神女早已回了瑤池,如今此處,是我青丘狐國一位前輩所居。不過卻也不是奉她之命,乃是東嶽大帝座下行汙司之令。”
支七道:“這這,東嶽大帝乃一方鬼神,你們是狐仙一族,怎麼你等要聽他差譴?”
小青道:“這個支兄不必多問。”又指著稽楓亭與金樂棠道:“這兩個少爺祖有餘德,又有文曲星光相護,命不至死。但平素放蕩行跡,好汙清白女子,今後想是落得一身虛病。待他倆醒來,支兄最好點醒一番。“
支七應好,但又有疑問,便道:”不對,不對。這位小青狐仙,那東嶽與這巫山相距千里,怎的管到這兒來了?“
此時那狐女阿杏卟笑了一聲,道:”怪不得小青姐姐說你老實,真是呆頭鴨。這兩人便是江浙文人,自歸東嶽大帝所管,至於此處雖是巫山,又如何管不得了?“
小青道:”阿杏,莫要多話。“又與支七拱手道:”支兄,我與妹妹職務已畢,就此告退!“說罷,與那狐女阿杏,轉個身便化光而去。
倒是那狐女阿杏,臨走時不知何故,回眸對支七嫣嫣一笑。恰似那杏花初開,春光放眼,一聲輕鶯喚卻,換了人間。支七那心頭,如古井起波,恍恍惚惚有些酸甜。支七自拍了下腦袋,在那笑聲倩影中回味過來,急步上前,三兩下叫醒了稽楓亭與金樂棠二人。
稽楓亭與金樂棠自暈迷中醒來,見混身赤條條,不著褻衣裡褲,又往跨下一看,紅腫汙白,兩人都臉青臉白,又吃山風一吹,縮得直打哆嗦,檢了衣裳穿上。那稽楓亭先道:“支七,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方才我與神女正共赴雲雨,你一叫醒為何是這般模樣?”
那金樂棠也道:“對也,我方才明明與神女雙修,正悟那性身之法。”
兩人都說與神女相會,話音方落,各自望了對方一眼。支七本想把狐仙之事說出,但恐這二人是富貴子弟,回後央請高人,到時反為不好。便編了套說辭,道:“你們著了山魅所誘,差些喪失元陽。”
稽楓亭尚是不信,道:“那來的山魅,明明是神女呀,方才那牙床華屋,這兒是荒山野外,你莫要欺我!”
支七見他不信,便把地下兩節枯木指向兩人看,兩人見那枯木如人般高,有一裂縫正應跨下,一片汙白之物,頓時臉上大慚。金樂棠與支七道:“多謝支兄了,沒想到這山魅如此厲害,竟能曉我倆心中所想。支兄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午間讓支兄見笑了。”
支七道:“不用謝,倒是二兄那兩個僕人,見二兄不在,以為讓我害了,嚷著要去告官呢。”
稽楓亭臉色蒼白,喃喃道:“支兄莫和下人一般見識。只是那山魅如此可恨,支七可曾拿它得著?”
支七見他心生尋仇之心,暗叫不好,忙道:“稽兄,那山魅善於變化,我只是把嚇它走,要想拿它卻難。而且這山魅乃山靈所化,除之不盡,要想滅它,當移平這巫山,怕是為難。”又道:“二兄速隨我回那斜坡吧。”
二人默然,但那身子經方才一陣夢淫,又吃了山風吹體,雖堪行路,但不住的抽攣,一個不小心,便要墜個粉身碎骨。無奈之下,支七又因方才說了嚇退山魅,顯明他也有些本領,便把兩人挾起,飛過巖壁,落在那斜坡之上。
那兩個僕人見得少爺歸來,自是大喜,連聲呼叫,一齊上前相攙扶住。又見二位少爺那臉色蒼白嚇人,雙唇發紫,身子兒不時抽攣,握手往額上一探,都如燙火般,便與支七問道是何緣故。支七又把那番說辭說了一遍,又吩咐他等天明後下山,尋個岐黃妙手,好生料理二位少爺身子。兩個僕人又是一番相謝,那金樂棠半躺身,道:“支兄,此次多謝兄臺出手相助,不然想必我與楓亭兄便命喪這裡。若有到江浙松江府,便說我名字,自當有人引路,到時再為兄洗塵擺宴。”
稽楓亭半喘了口氣,也是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