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朋友的他來講,這些年他所交的這幾個朋友沒人知道他們對自己來說是多麼的珍貴,他不想失去他們。
現在少年這麼肯定的態度簡直就是冷風夢寐以求的,可現在卻真實的實現了。
眼睛熱熱的,淚珠止不住的從眼角話落,滴落在少年肩膀上的衣服上然後被衣服吸收。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少年也沒有推開冷風,冷風平靜了之後看著少年溼了一小片的衣服臉上帶著點點的赫然,加上剛剛哭過之後還晶亮的眼,讓冷風整個人都看起來有點像剛來時那羞澀的模樣。
不過,看起來好了很多,比之剛才那一副臉色慘白的模樣不知好了多少。
而冥痕只是安靜的牽著少年的手,一直沒有放開過,此時卻對冷風留下的眼淚有點點好奇。
“這是……什麼?”冥痕指尖輕輕劃過冷風臉上未乾的淚珠,眼裡難得出現了絲絲疑惑。
被冥痕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冷風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也因此放開了抱著的少年。
只是抬頭就看見冥痕看著指尖的淚水眼底疑惑的樣子,不知為何他心底竟有絲絲刺痛之感。
“鹹的。”將指尖的水漬放在舌尖輕舔了一下,冥痕淡淡下定結論。
“你……”冷風先是有點尷尬,然後看著冥痕木然的眼神不知怎地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冥月帶回來的這個少年時怎麼回事?冷風心裡不由浮起淡淡的疑惑,平常人會不知道眼淚嗎?
“小痕,那是眼淚哦,難過了就會有的。”雲天澈卻揚起了兩人相牽的手,對冥痕露出一個暖暖的微笑,又成了那個可愛的少年。
“不會讓澈澈難過的。”冥痕伸手放在少年頭頂,語氣難掩認真的說到,卻絲毫眉頭提到自己從來沒有過眼淚那種東西。
雖然不知道眼裡這個東西,不過憑藉本能,冥痕知道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樣,他不想讓少年用族裡那些人厭惡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誰也不知道,這個木木的少年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看著眼前兩個一黑一紅的少年,黑衣少年將手放在紅衣少年頭頂,認真的低頭看著紅衣少年保證著,而紅衣少年仰頭眼神暖暖的看著黑衣少年,不知怎麼,冷風竟然又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努力的眨了眨眼,將眼裡的酸澀完全眨掉。
“天澈,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打斷兩人,冷風想要將一切都說出來,那樣他才會輕鬆起來,放下過去的包袱。
“好啊,小痕也一起,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好不好?”少年回頭一笑,語聲清脆的說到。
“好,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兩人自然都沒什麼意見。
“我是滅羅國的三皇子,說什麼皇子,其實就是一個宮女所生而已……”冷風眼底慢慢浮起回憶之色。
其實這是一個很狗血的故事,就是冷風的母妃為了權力地位竟然膽大包天到設計蕭天齊,給蕭天齊下了藥。
難以置信的是,蕭天齊真的著了一個小宮女的道,誰能想到會有宮女膽大到設計皇上,而且只是春藥又不是毒藥,自然不會輕易查出來。
之後就有了蕭冷風,這樣得來的皇子怎麼會得到蕭天齊的在意呢?母子兩人就一直住在冷宮。
真要這樣的話還算福氣了,可是蕭天齊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一個膽敢設計自己的女人嗎?
用腳底板想都不可能,一般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國之主。
從生下蕭冷風之後,那女人就日日夜夜生活在男人的身下。
蕭天齊每天都派了不同的男人去上蕭冷風的母妃,而想要權力地位的女人那麼簡單死去,反而一直用藥吊著女人的性命,大大延長了女人受苦的時間。
這也讓那些想要爭風吃醋的後宮妃子安分的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想去試試那樣生不如死的生活。
不過女人的體質到底有限,在地獄中掙扎了三四年的時間,女人終於撐不住斃命。
女人雖然這麼死了,可卻在才幾歲的蕭冷風心裡留下了陰影,從幼兒到幼童,蕭冷風就是這樣過來的。
而蕭天齊在冷風心裡也就成了一個不敢碰觸的禁地,後來真正懂事之後就更怕蕭天齊了。
“其實現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生活我很喜歡,那人做的最令我感激的事情就是送我來殺手工會了,這樣我才能碰到你們。”說到後面,冷風臉上逐漸浮現出釋然的笑意。
他將自己捆的太久了,以至於錯過了太多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