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禁神思悠悠。
過了好一會,季寥收回神思,將注意力放在高人們的論道上,這是難得的機會。季寥向來擅於博採眾家之長,自然不肯在此時錯過良機。
何況還有天書在,他們兩個齊心協力,說不得要偷學到不知多少高人畢生修行的精妙。
無論是季寥,還是天書,對於修行的理解,都是這世間其他高人難以想象的。法會中的修士們,固然是修道的天才,但季寥和天書在修行上的天分,卻又是在另外一個層面上了。
若他們知道季寥有將元神之道徹底剖析出來的野心,只會更加震驚。
因為縱使長生真人,對於煉成元神的過程,基本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季寥信步從容,四周的玄音,有條不紊的流淌進他心田。
再有天書輔助,將玄音囊括的內容分門別類。
不過很快,他將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一場兩人間的論道上。
“敢問長老,何謂道心?”一個風姿颯然的道者向那位道院的曲長老提問。
道心是一個大而化之的概念,因此要細加解釋,便顯得極難。
曲長老並沒有被難到,微微一笑道:“道心便是平常心。”
那道者繼續問道:“如何是平常心?”
亦有旁觀者,心道這卻是刁難了。且不說大家都知道何謂平常心,而且曲長老繼續答下去,豈不是他還得繼續問下,如此卻是沒完沒了。
曲長老微笑道:“渴了要飲,餓了要吃,此便是平常心。”
那道者笑道:“我久已不食人間煙火,那我的平常心在何處?”
曲長老道:“凡人食用五穀,道友之五穀,卻是天地之元氣。”他指了指道者腰間懸著的酒葫蘆,說道:“這瓊漿玉露,道友卻也是未曾斷去的。”
那道者灑然一笑,道:“甘拜下風。”
眾人見他說完後,飄然離去,心下減去惡感,覺得他有古人之風。
等道者離開,曲長老抬眸看向季寥,說道:“那日匆匆一別,卻是來不及向季寥真人請教,如今得此閒暇,真人可願賜教一番。”
他言辭誠懇,旁觀諸人不由看向季寥。
俱心生疑惑:這洞玄子真人的師弟據說修道不足百年,尚未煉成元神。還只是個毛頭小子罷了。縱有傳聞說他曾和長生真人一時間不分高下過,也只能說明他或有秘法或者寶物在身,如何能對曲長老這等道行高深的真人有所賜教。
季寥含笑道:“有賜教不敢當,我來時見雞鳴峰,得了一首詩,我念給長老聽。”
只聽他念道:“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皆不同;不識此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第94章 不得不等
不等曲長老回應,有清越之音,越眾而至,“道化天地,我等身處天地間,猶如身處此山,自然識不得真面目,所以論道縱有異同,終歸不見道。嘿嘿,菩提院的曲長老,人家是不願跟你論道呢。”
這突兀而至的話語將季寥的詩說的明明白白,旁觀的人,皆有根性,自然有所悟。
俱暗自心想,這位季寥真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而且季寥言下之意亦很明白,那就是論道沒有用,因為身在此間,終歸見不到“道”之本來面目。
且不說他的觀點是否對,但不想和曲長老繼續論道的意思,倒也透露出來。
來人說的沒錯。
但在純陽道宮裡如此拆臺,想必是來者不善。
“看來有好戲瞧了。”不乏有人想到。
一位青衫磊落的少年頓足在曲長老面前,他如何來的,眾人竟一點知覺都沒有。
諸人暗自驚駭,心想這人不但來者不善,還是一位驚天動地的高手。
曲長老不疾不徐問道:“道友莫非便是黃泉宗主?”
少年悠悠道:“既然知道是我,便也不和你廢話,你們純陽道宮快將坐忘經交出來給我。”
曲長老道:“我派已然決定在坐忘經借閱給此次法會的第一人,宗主若是強行取要,未免有些咄咄逼人。”
少年宗主微笑道:“既然是借閱,那麼你們給我之後,由我來借閱給那所謂的法會第一人也是一樣的。”
他孤身一人,處在純陽道宮之中,言語之間,頗是唯我獨尊,不把這道家玄門放在眼裡。
曲長老眉頭一皺,結了一個法印。
瞬息間,整個人消失不見。
在場高人眾多,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