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骨折的下場。”
這裡離羅祖和趙宗主論道的雨花臺還有十里,修士眾多。
而前面不遠處的陡坡,立著界碑,上面標著——十里坡。
因有前車之鑑,所以沒有還丹入道的修士,根本不敢去越過那塊界碑。
此時一個青年從人群中走出,不疾不徐走近界碑。
“又來一個不信邪的,他要是沒同伴,等會摔個半身不遂,看誰來幫他。”一眾修士議論紛紛道。
因為青年看起來實則平平無奇,沒有還丹真人那等道氣凌凌,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不自量力,想要譁眾取寵。
這樣的人,不是第一個出現,也不是最後一個,結局都是淪為笑柄。
一眾修士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目送青年靠近石碑。
隨著青年離石碑越來越近,都開始倒數起來。
亦有修士,認為青年走到石碑附近,倒是修行有些火候了。只是終歸太過不自量力,鐵定要出醜。
青年一腳過掉石碑。
眾皆訝然。
因為預想中的事情沒出現,他安然無事,繼續往上走。
修士們吃驚不已,都暗道自己看走了眼。
可注意力仍是被青年吸引,想看看這普通青年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山路上,不乏厲害的修士,但都停下來,他們都到了自己能走到的極限位置。
青年不疾不徐,眾目睽睽下,超過一個又一個山路上的修士。
當他超過最後一個修士時,便同雨花臺只隔著百丈,亦將所有其他修士甩在身後。
可從這裡之後,每前進一步受到的威壓,都是難以想象的。
眾修士都不由屏住呼吸,有修士暗自著惱,心想這位肯定是某個不世出的高人,先前也在他們之中,可惜沒能套個交情。
眾人的目光亦從初始的鄙夷,到後面的驚訝,再到現在的震驚。
但不變的是青年的步伐,依舊不疾不徐,十分穩定。
那普通的青年終於開口,如金石清越之音,飄蕩在天地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兩位論道,失道矣。”
“季寥,是你。”雨花臺裡有清妙道音傳出。
第89章 出了這個風頭,你快樂麼
人間五十年,沒有在趙真人的容顏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季寥看到趙真人時,第一反應。
過後,他又注意到雨花臺上另外一個人。青衣廣袖,只應是仙人化凡。這便是羅祖了。
季寥再次看向趙真人,微微笑道:“是我,好久不見了。”
現在再沒有修士覺得季寥只是個普通青年,因為世間能面對趙宗主和羅祖從容不迫的修士,很少很少,這樣的人,怎麼會普通。
他們未曾設下結界,修士俱都耳目通明,因此季寥這個名字,眾人都聽得清楚。
雖然季寥已經有五十年銷聲匿跡,但還是有些修士記得他。
於是有人撫須微笑道:“原來是季寥真人。”
便有不曾聽說過季寥的修士,好奇問他季寥來歷。
那知情的修士就一臉高深莫測狀,將好奇的修士胃口吊的十足,才緩緩吐出兩個字,“青玄。”
修士們都不傻,立即明白季寥應是青玄的高人。
他們來不及探尋更多關於季寥的事蹟。
雨花臺上,趙宗主灑然道:“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我等既非天地,亦非聖人,做不到不害不爭,自是情有可原的,你若還是硬要嘲笑我們,我可不樂意了。”
她話語之間,頗是明慧瀟灑。
都說太上道宗的真人得法忘情,對人少有顏色。可趙宗主居然對季寥有這番作態,實是令一眾修士大感意外之餘,又頗為羨慕,恨不得此時身替季寥,同趙宗主說上幾句親近話,便也不枉來世間一遭。
趙宗主身邊的羅祖更道:“道友所言雖是高論,卻是我輩境界不能及。而身在世間,舟遙遙以輕揚,風飄飄而吹衣,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我等論道,實是興之所至,不求得道,只求個順心意而已。”
羅祖此言一出,立時引得眾修士喝彩。
好一個“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真是道盡仙家逍遙的心境。
好一個“不求得道,只求個順心意”,人生天地間,如能如此,當真是死而無憾。
季寥悠然道:“羅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