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混在雪球裡,最後大地上憑空生出一座雪崖。
秋荻見識不淺,看出少年宗主打出那一拳,根本沒用多少力道,可最終卻形成了這樣的壯麗景觀,實是難以置信。
少年宗主道:“我這一拳如何?”
秋荻道:“你拳頭的力量雖然微弱,卻生生不息,而且還會汲取天地間的能量,不斷壯大。”
少年宗主道:“不錯,你很快就看出了我這一拳的精髓,可見你的天資在許多自詡高明的修士之上。你想不想拜我為師?”
秋荻一怔,說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少年宗主道:“你拜我為師,我就會對你傾囊相授,像剛才這樣的法術,我還會很多。”
秋荻道:“如果你不說清楚你有什麼目的,就算你是太乙仙人,我都不會答應。”
少年宗主微笑道:“因為我需要留個傳人,剛好你又比較合適。”
秋荻道:“如果我還是不答應呢?”
少年宗主淡淡一笑。
秋荻不由窒息,她感覺到死亡的壓力。
“我答應。”
她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答應下來。她不怕死,卻不想死的莫名其妙。
少年宗主笑了笑,拍手道:“葉七你出來。”
冰天雪地裡,走出一位黑衣人,腰懸長劍。
“她今後就是你的小師姑。”少年宗主對葉七道。
葉七點了點頭。
秋荻看向葉七,說道:“你是青玄的那個叛逆?”
她又看向少年宗主道:“他叫我師姑,那你到底是誰?”
少年宗主道:“我是誰?這個問題,自古以來都沒有幾個人能回答出來。”
……
……
正月初十,季寥越過重洋,抵達雞鳴峰。
這裡是抵達天洲的最後一站,而雞鳴峰的峰巔據說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季寥站在峰巔,目視前方,看不見元洲的真面目,因為一溝天壑阻擋住了他的視線。
但季寥不以為意,因為在雞鳴峰上,可以很好地欣賞旭日東昇。至少在整個元洲,找不到比雞鳴峰更適合觀賞日出的場所。
在這裡,季寥很快樂。
他久已沒有懷著如此純粹的心情,卻欣賞大自然的美景。
自然的壯麗,永遠都是那麼動人。
宇宙的宏大以及個人的渺小,總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人的幽思裡。
只是快樂的時光總歸是那樣的短暫,哪怕到季寥這一步,都沒法使時光停留一剎那。
伴隨著紅日高升,那躍出海面霞光萬丈的氣象亦漸漸消隱。
一葉扁舟從天壑裡劃出來。
浪花滔天,將扁舟送到季寥面前。
季寥先著眼的是扁舟的底部,空空無物,這一葉舟,居然沒有船底。季寥毫不遲疑,一步踏上去,穩穩站在裡面。
划船的船伕向季寥見禮道:“純陽道宮的僕役雲大,奉命來迎接季寥真人。”
季寥笑道:“閣下已經還丹入道,僅在純陽道宮做個僕役,怕是屈才了。”
雲大道:“道宮之中,如我這般人車載斗量,小的確實只配做個僕役。”
季寥微笑道:“那你我,我在你們純陽道宮能做個什麼?”
雲大道:“小人是螢火,真人是皓月,我這點微末淺薄的道行,自然評判不得真人。”
季寥悠悠道:“你倒是很會說話,走吧,都說純陽道宮物寶天華,人傑地靈,我很是迫不及待了。”
雲大將船槳一撥,無底扁舟若離弦之箭,穿過天壑。
不多時可見天際懸掛著一個極大的瀑布,扁舟迅捷地穿進瀑布裡。
出來時,卻是到了雨國。
臉盆大的雨滴從天空滴落,季寥有生以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猛烈的風雨。
剎那間,扁舟和船伕雲大消失。
季寥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這奇異的雨國中。
他周身自有無形的氣流,將所有試圖砸中他的雨滴卸走。
“看來純陽道宮是想看我有多少斤兩了。”季寥心頭生出一種明悟。
他淡然一笑,若是這些人把他當做沒有煉成元神的修士看待,可要大錯特錯。
現今季寥只是沒有煉成元神而已,但遇上長生真人,他亦是絲毫不懼。
一聲清嘯,無數劍氣從季寥的竅穴中迸發,劍氣成一根根絲,穿過大如臉盆的雨滴,在空中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