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了幾秒,唇一抿,也馬上跟上。
如果他沒看錯,剛才那兩個男人,是胡勉的人,平時做事很謹慎小心,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絕對不會慌慌張張地跑到醫院裡來明目張膽地綁人。
他一邊跟著前面的車,小心地保持著一段距離,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對方很快接起,胡勵餵了幾聲,那邊聽出他來,胡勤幾乎是破口大罵道:“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胡勵更加確定這裡面一定出了問題,他一邊開車一邊儘量平靜開口:“我沒和她在一起,我懷疑是胡勉,我現在在跟著他的人,慼慼可能要生了。”
胡勤更加憤怒,咆哮道:“生他媽了個逼的!她還有兩個多月才生……”
話沒說完,他自己也嚇傻了,抓著手機半晌才哽咽著說:“二哥,你說是不是老大強來,把慼慼孩子流掉了?”
此言一出,胡勵也渾身發冷了,景慼慼現在就認一個胡勤,其他人全都不理,胡勉要是一個激動,保不齊做出什麼事兒來。
“別瞎說!慌什麼!我跟著,不會跟丟,先不說了。”
他扔開手機,小心翼翼地跟著前面的車子,大概是著急,他們開得很快,也沒注意到後面的他。
被綁架來的女醫生一進手術室就被告之:要是大人孩子都沒事,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要是大人沒事孩子沒了,她就滾回急診室三班倒;要是大人孩子都有事,胡勉沒往下說,但她看懂了。
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景慼慼都快虛脫了,嗓子嘶啞,雙眼泛紅,剛打了麻藥準備手術。
誰也勸不動胡勉,他就站在景慼慼身邊,抓著她的手。這邊有護士剛要關上房門,就有人拼命往裡擠,護士急了直嚷嚷:“哎你是誰啊出去出去!”
聽見聲音的胡勉朝門口一看,居然是多月未見的胡勵,他眯了一下眼睛,剛想叫人把他趕出去,忽然低頭看見一臉慘白的景慼慼,心裡不知道怎麼一抽痛,咬咬牙喊道:“帶他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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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好在這個早產兒還是存活了下來,小傢伙很小,男孩兒甚至還不如女孩兒的身量,一出生就立即被抱到保溫箱裡去了,醫生說至少還得觀察半個月。
景慼慼醒了後,麻藥退掉,刀口疼得也厲害,她想看看孩子,無奈下不了地,只好躺在床上乾著急。
隱隱約約的,她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兩個男人,微微起了爭執的樣子。
“怎麼,上次沒死成挺遺憾是吧,別以為我真下不去手。”
這是胡勉的聲音,景慼慼聽了出來,她皺眉,繼續往下聽。
“我累了,我們倆置氣了這些年也夠了,我求你,把她還給我,我知道孩子是你的,孩子歸你,我帶她走。”
這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景慼慼更疑惑了,也夾雜著憤怒,什麼叫“孩子歸你”,孩子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
氣憤讓她不自覺地拉扯到了傷口,疼痛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聲音很低,但是門外的人還是都聽見了,一前一後地衝了進來。
“慼慼!”
兩個人一起喊出來,循著聲音望去,果然一個是胡勉,另一個,則分明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糊塗先生。
“怎麼、怎麼是你?”
景慼慼頭痛欲裂,她眼前似乎出現了很多個重影,那是極度疲乏疼痛下不自覺地出現的幻覺,讓她難過不已。
“慼慼,是我,你還記不記得我那天給你講的話,對不起,我沒跟你說,那就是我和你的故事……我怕你接受不了,我……”
“胡勵,你給我滾出去!你看不到她現在多難受,你還跟她說這些,你要逼死她是不是!”
胡勉用力拉開撲在床頭的胡勵,猩紅著眼睛怒斥著他,後者像是聽不到他的指責似的,抓住景慼慼的手就拼命往自己臉上抽。
“慼慼,別不認識我,別不認識我啊,這回也是假的,你裝的是不是……”
胡勵跪在地上,握著她的手哽咽出聲,頭低低地垂下。
“你是……胡勵?”
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沒有抽回手,許久,她才吐出一口氣,像是背誦著什麼似的開口唸叨著:“我愛了你,此後生命裡的每一秒,我都對你負有獨一無二的責任,哪怕將來你不愛我,哪怕將來你離開我。但我要說,此時此刻,才是我生命最完整的時刻。”
胡勵猶如五雷轟頂,一瞬間他再也控制不住,瘋狂地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