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助理?”
顯然,她的注視和分心叫胡勵有些不爽,再次喚了她一聲。
“啊?”
她回過神,有些羞怯,生怕被他知道自己剛才想了什麼,臉上跟著灼熱地燒起來。
“有個飯局,你陪我去一趟,現在就下班。”
他看了看錶,有點兒著急。
慼慼也瞄了眼時間,才三點,這、這算不算早退,她還指著這個月的獎金買一箇中意許久的手包呢。
一眼看穿她,狐狸再次露出詭譎的笑來,一扯嘴角明瞭道:“不影響工資。”
景慼慼立刻屁顛屁顛地關電腦拿東西去了,一句廢話都沒說。
胡勵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歡快的表情,無奈地抿唇微笑。
坐上狐狸的車,慼慼順手將上次在他家換的衣服放在了車後座,小聲道:“洗好了,替我謝謝您太太,真不好意思。”
開車的男人一皺眉,沒說什麼,只是原本明朗的臉色頓時陰下來,而且嘴閉得緊緊的,一副“別來惹我”的神態。
慼慼偷偷翻白眼,還真是陰晴不定,看來乾洗費也不能給報銷了,真是小氣。
車子停在一家很有名氣的江南菜館前,泊車的小弟似乎很是熟悉胡勵,熱情周到地打著招呼,只是那眼神落在景慼慼身上,堪堪打了個轉兒,很有些驚異的樣子。
呦,沒想到這胡家二少倒是常情,都過了好幾年,身邊的女人,居然從來都沒換過,還是這一個。
雅緻,安靜,包房的名字分別是西湖十二景,他們跟著領班走進“麴院風荷”,沒想到裡面的人不少。
銅爐,酸枝木,薰香,矮桌,果然都是有錢人喜好的東西,透著江南古韻,有古箏古琴叮咚從容的音樂傳來,一扇屏風後,三個穿著旗袍的年輕女子正在專心演奏,好不風雅。
幾男幾女,在看見胡勵進來後紛紛起身問好。
景慼慼有些頭疼,她最不喜應酬,然而此時只能掛起職業笑容,客氣有禮地一一問候著。
正寒暄客套著,從屏風後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全身上下倒是沒什麼特別出奇的地方,只是慼慼眼睛尖,一下子被他手裡的一對核桃給吸引住了。
皇城裡的老人兒都喜歡玩核桃,俗話說:核桃不離手,能活八十九。超過乾隆爺,閻王叫不走。
只是這麼年輕的人玩這東西,就有些稀罕了,慼慼眯眼一瞧,呦,這核桃長得可不一般,晶瑩剔透的,每每撞擊,發出如骨如牙,如金如石的聲響來。
敢情這也是個有錢會玩的主兒呀,她暗暗喟嘆,不愧是京城,一塊磚掉下來,砸死十個人,都是七個有錢八個有錢的。
“胡勤,怎麼回來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
身邊的狐狸率先發聲,慼慼心頭一驚,怪不得有幾分相似,又都姓胡,怕是兄弟倆吧。
再抬眼,發現這個叫胡勤的男人正含笑望著自己,慼慼趕緊堆上笑,點頭問好。
“嫂子,好久不見,你更漂亮了!”
胡勤快步走近,不由分說抱住她,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還不忘在她臉頰上分別輕吻了兩下,他手裡的兩個核桃撞得她脊背有些疼。
景慼慼完全呆住,竟然忘了推開他。
胡勤看著她驚愕的表情,咂咂嘴,鬆開手臂,口中卻繼續向外扔炸彈。
“算算你和我哥結婚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對我這個小叔子還是不冷不淡的啊?”
他傾著上半身,貼近她耳朵,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難道,你怕你真的會愛上我?”
轟!腦中劇烈作響,耳朵嗡嗡。
景慼慼站不穩了,幸好身後有一雙手托住她。
“胡勤,別鬧!”
這算什麼,下馬威還是當面調戲?
不過,景慼慼也不是個軟柿子,就看她不著痕跡地退開了一步,既和這個玩核桃的臭流氓拉開了距離,又脫離了身後狐狸的一雙爪子。
就在這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裡,狐狸和他的弟弟似乎飛快地進行了一番眼神廝殺,最後是狐狸的弟弟敗下陣來,笑著一咧嘴,率先示好道:“哥,就等你了,趕緊入席吧!”
胡勵點頭,身邊立刻有人讓出主位,他卻非得拉著景慼慼一同坐下。
眾人一見立即懂得,全都曖昧不明地接上話,“怪不得壽星來得晚,原來是有佳人陪伴啊!”
說罷,滿上酒,有人推到胡勵面前,在座的都端起杯子,口中祝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