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莊稼?”
“鐵蛋家、水茂家、白老二家都和你要好,農忙時候他們一定看你的面上能幫襯我。”
“我拋不下莊稼。”
“我看你如今心思就不在地裡了,你那幾個發小如今全是一身的俏綠,還拴著鋥亮的牛皮帶,你能不心動嗎?”
“我是村委會選的村長,我走了,村裡咋辦?”
“離了你牛還不吃草了?將來你那幾個要好的兄弟要是當了大官,能瞧得起你這個小村長?”
“招娣,你說姚主席是不是真龍天子?”
“以前人都說真龍天子在北京,可那姚主席說了,那是假的,是騙窮人的謊話。不然,咋會被姚主席的軍隊打得稀里嘩啦,抓了幾千個俘虜。”
“嗯,我也覺得姚主席說得對,革命是咱窮人的事業,每個人都有責任。”
“李璐,你要真是有種的漢子,就去跟著姚主席,到北京去撕了那假龍的龍袍下來。我男人這般聰明漢子,地裡活幹的好,又能識字,要是一輩子埋沒在了咱這個淺溝子裡,你會怪我一輩子的。”
李璐聽到這裡,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招娣你說得對,要是姚主席有個三長兩端,我這樣的頭一個遭殃,要是姚主席將來得了天下,我一個小村長又算個啥呢?”
“那你打定主意了?”
“定了。”
此時的即墨和膠州,像李璐這樣的農民正在一天天的增加,他們逐漸明白了,自己將來的死活都要取決於這場註定要翻天覆地的革命,也把新生活的希望逐漸的全部寄託在了姚梵的山東公社上。
之前苦於僱工和夥計全部被吸收進部隊而缺少預備役的姚梵,真切的感受到了人民的擁護。新報名參軍的人數越來越多,於是公社決定成立民兵預備役部隊,平時參加公社的各項工程建設和勞動,並且進行佇列等基本軍事訓練,至於裝備,姚梵暫時只給了他們繳獲來的清軍火槍用於操練。
……………………
濟南巡撫衙門。
電燈把大堂內外照的亮堂無比。
大堂上坐著丁寶楨,此時他對姚梵已恨之入骨。
作為允許姚梵操練鄉勇的罪臣,老丁這段日子承受著巨大壓力,在獲知王正起被打死,振字營四千多人被姚梵堵在平度城內全殲的訊息後,丁寶楨原本花白的頭髮一夜之間變成了霜染一般的雪白。
正當他手足無措之時,姚梵選擇了主動退兵,這又讓他覺得似乎姚梵還有挽救的可能。於是當朝廷的四百里加急快馬送來要他招安姚梵的密信時,丁寶楨覺得可以試一試。
丁寶楨把這個任務強行安排給了平度同知金汝春,要他戴罪立功。
金汝春無奈之下只好上路,磨磨蹭蹭的向著即墨行去。
沒走幾天,丁寶楨派出的快馬就把他召回了。
原因很簡單,丁寶楨看到了《革命軍》。
看到這本小冊子之後,丁寶楨再也不懷疑姚梵造反的真實性了。
“他姚梵哪裡是被逼上梁山的,分明是蓄謀已久,這樣大逆不道的文章也寫出來了,他難道還指望朝廷放過他!”
“大人,眼下朝廷正在籌措糧草錢餉,只怕是一時動不得啊。”身邊人勸道。
丁寶楨重重一拍桌子道:“老夫散淨家資,也要與剿滅這個狼子野心的畜生。”
《革命軍》一書傳到京城,慈禧也大怒,臭罵了之前提議招安的兵部尚書沈桂芬,要求徹底殺光姚梵這夥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抓住姚梵一干匪首,押來京師凌遲處死,震懾天下不臣。
……………………
姚梵身穿棉軍大衣,在幹部培訓班的課堂上打了個噴嚏,他小心的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笑道:“最近天涼了,大家要多穿點衣服。”
課堂上的學生們對姚梵報以善意的笑容。
“同學們,幹部培訓班眼看著已經上了一個月的課,大家對於現代國家的政體和世界歷史都已經有了大致的認識,我們學了革命歌曲,又看了電影《鴉片戰爭》,我想大家應該明白,革命的潮流是阻擋不住的。”
黃雲天坐在臺下心情複雜,自從經過階級分析的課程之後,他每天都受到心靈的煎熬,一方面是他憧憬的革命運動和民主自由的社會,另一方面是他所在的地主階級家庭。這個天平總是在擺動著,令他難以做出決定。
但課堂裡的另一個人卻已經橫下了心,這就是黃金鶯,她和大多數學生一樣,對於姚梵的仰慕和崇拜讓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