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說道:“原來這是姚東家的嫂子啊!嗨!咋不早說哩,我要知道,一定叫夥計們收拾間上房出來!”
姚梵呵呵笑道:“我嫂子面嫩,怎麼好意思麻煩蔣老闆。我這就接她回家,叫人來把房錢付了。”
蔣老闆埋怨道:“姚東家這是罵我呢!半日都沒住到,要什麼房錢,多有招待不周之處,姚東家還請勿怪才是。”
“蔣老闆你回去櫃上吧,我家人長久未見,自然多有話說,不太方便,呵呵。”
“是是是,唉,你看我也老糊塗,那姚東家您有事儘管叫我。”說著蔣老闆便轉身走了。
姚梵大步走進房間,笑著拱手道:“大嫂,別來無恙?”身後李海牛和三姐則警惕的站在門口,望著屋裡屋外的動靜。
姚梵才邁步進屋,就見那少婦撲通一聲跪在面前,雙手貼著冰冷的青磚地面,哽咽地道:“小女子白氏白小旗,求姚爺救我兒白康性命!只要我兒能活,白氏願意肝腦塗地,一死報答姚爺大恩!來生十輩子做牛做馬,為姚爺賣力。”
她身邊那小個子也慌忙跪下,咚咚地響頭磕下,說道:“求姚爺救我家小主!求姚爺發慈悲!……”
姚梵趕緊上前扶起二人,說道:“大嫂這般舉動,倒教姚梵惶恐,救人治病,乃是天地良心的善事,不論何人,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之前種種道上見面的過往,於你於我都是生意,大嫂何必介懷。”
白小旗被姚梵扶起後,站在那裡哭道:“姚爺這話真大慈悲,我白小旗心裡慚愧,之前我瞎了眼,劫了姚爺的銀子,如今銀子都被拿去買糧救濟寨子裡的父老了,我本來實在是沒臉空手來見您的,今天厚著臉來求姚爺,實在是心裡百般的羞愧。”
說著,白小旗不知從哪裡倏地抽出一把小刀,放在小指與無名指之間道:“姚爺,江湖人為了報恩,命都能捨,何況一指,姚爺你看!”
眼看她就要一抹把小指切下!
姚梵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那小刀奪下,頓時把自己手掌也劃破了,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白小旗這下傻眼了。
三姐搶進來急的埋怨道:“你這女人真渾,我大哥來幫你孩子看病,你怎麼把我大哥手割破了!”
李海牛帶上房門,進來道:“你這女子有話便說,何必激我東家!我東家是天下豪傑,你如何敢猜疑他!既然東家要救你兒子,自然便救了!你若再激他,豈不是要害了我東家性命!”
白小旗見傷了姚梵,嚇得傻了,又要撕衣服給姚梵包紮,又要跪下謝罪,姚梵趕緊叫李海牛扶住她,溫聲好言的撫慰道:
“大嫂你不要魯莽,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可以為知己者死。但我舍著性命要救你兒子,卻不是要傷害你,你要是這樣,卻小看了我姚梵,小看了這普天下的英雄豪傑!”
白小旗聞言,淚如泉湧,一把推開李海牛,撲通跪地磕頭道:“姚先生真豪傑!擔著血海似的干係救我一個江湖馬匪的孩子!今日聽了先生一言,我白小旗願意把心肝都掏出來給先生看!今後白馬會上下千餘口子身家性命,都聽先生地安排!”
姚梵趕緊扶她起來,說:“大嫂是女中豪傑,四海之內,名不虛傳,我願意與大嫂心腹相交!盼大嫂今後再也不要相疑。”
說罷,姚梵裝模作樣的問了問白小旗兒子白康的病情,他畢竟不是醫生,只是佔了先知先覺的優勢,問的問題全是與肺結核相關的,果然一套一個準!
於是他從三姐包袱裡取出藥品,開啟後對白小旗一一說明用法用量。
白小旗看這些藥奇形怪狀、生平未見,一個個玻璃瓶和膠囊古怪精緻,偏偏上面還有些奇怪的文字,心裡感激,知道這一定是頂好的藥了,立刻小心收起藥品和姚梵寫下的醫囑。
姚梵道:“這些藥是我家在西洋的藥廠所制特效藥,專門治肺癆,外面全都買不到。我前次聽你說起,就猜到你兒子得的是癆病了,我因為沒見到孩子,所以也沒法確診,不敢貿然當面攬下來。
你兒子這癆病,在西洋有個學名叫肺結核,是病氣入肺所致,全部調養好需要一年時間,我勸你就在青島口外我姚家莊住下,悉心照顧你兒子。平日裡我也能經常看望病人,及時安排治療。不過姚家莊條件簡陋,就怕你住不慣。”
白小旗聽說姚梵精通醫術,又願意經常給孩子看病,頓時大喜過望,說道:“求之不得,不怕簡陋,姚先生願意收治我兒,小旗已經感激不盡,就是住在野地裡,只要能治得病便可。”
姚梵於是囑咐白小旗,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