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總不會害她。靠近他的胸膛,賭氣瞪著那啟稟事項的大臣,順便伸手用力一捏他的大腿。“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滇北發生大災呢!皇上怎麼辦呢?”
滇北,是個遍佈黃土的高原,當地的居民習慣在堅實的高原中鑿土而居,與滔滔黃流比鄰而居,也算是一大奇觀,數千年來,黃土與民相安無事,如今又怎會黃土為災!
“為何會產生崩塌?”風夜仲把文靜調整一個姿勢,繼續不卑不亢地問著。
“因為接連一個月的大雨沖刷黃土,所以……”接下來的話,不用說大家也猜得到了。
想象那般的慘境,接連一個月的大雨,想必農作損失泰半,江水必然氾濫,如今又黃土崩塌……她跟著師傅,曾經親眼看到過這樣的場面,那真的是讓人痛心到了極點。多少生靈被覆蓋在了泥土之下,永遠長眠。放眼四周,一片狼藉和悲哀。那種心情,猶然刻於心。
“寶貝,怎麼哭了?”食指輕輕地摘去那晶瑩的淚珠,疼惜在心頭。
哭?
文靜連忙伸手去抹,果然一手溼,她怎麼就哭了?她一向不愛哭的。
“喚!”風夜仲更加緊摟著她。“寶貝,你的心真的太軟了。”
也許他受她吸引,最根本的就是因為在這無所顧忌的性子裡面,有著對生命最深的憐憫。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心裡裝得比誰都滿。
撅撅嘴,緊緊靠著風夜仲的胸膛,文靜的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皇上,救救那些百姓吧!”
“怎麼救?”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很淡然地問道。
她想了一下,頭稍稍抬起。“請問這些大人,土崩發生多久了?”
那位大臣遲疑了半晌,不知道是不曉得該怎麼答,還是不屑回答她的問題。
“說!”風夜仲沉聲命令。
“已經、已經十天了。”
那些人,恐怕都很少看到他們的君王如此嚴肅的一面。這些日子,皇上有了新寵。雖然在政事上還是一樣的賢明且精明,但脾氣有些見長。就憑他毫不猶豫就批了大將軍嚴錚的辭呈,也就可以看出皇上的確改變了。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真真紅顏禍水啊。
十天?那些陷入土裡的災民,恐怕再無生存的希望。“土崩加水災,陷入困境的災民恐怕……不樂觀,我勸你們當救還活著的人,安撫那些百姓。”
“嗯!說得是。”
“臣領旨。”皇上都點頭了,誰還敢說不是?皇上雖不是暴君,但要是被惹惱了,貓兒尚且會傷人.更何況皇上本就是蟄伏的狂龍。
“等等。”文靜急忙抬頭,喚住那位想要退出辦事的大臣,眨下眼中淚意,穩住聲音說道:“大災剛過,恐怕當地會有瘴疫發生,我有幾個方子或許有用……”
看到底下那幾名臣子為難的眼神,她抬頭看向風夜仲。那深邃的黑眸裡,依然是淺淺的笑意深深的柔情。
縮回風夜仲的懷抱,她輕輕的說:“對不起,這不是我該說的事。”
雖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她從來沒有干預過朝政上的事情。就算會,也是夜裡陪他批閱奏章的時候才會發表意見。而她,也相信他那樣聰明的人,沒有什麼可以難得到他的。那時候,他對她十分寵愛,卻不曾這樣抱著她出現在御書房,且是在有眾多臣子在的情況下。所以心頭的迷惑,不曾減少。
“怎麼會呢!”風夜仲摟著她輕輕的搖晃,大拇指在她粉嫩的頰上輕輕地摩挲。然後在眾人瞠目結舌之下,他緩緩道:“朕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你想要為朕盡一分心力,朕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說得好像他愛慘她似的,雖然心裡很高興,但還是她不言不語的撇著嘴。靜觀大臣不甘願的領下方子,允諾風夜仲會依情況決定是否使用藥方。
說實話,當那臣子這麼說的時候,文靜的心裡湧過一點成就的感覺。她最想的是能一輩子這樣陪著他,但還是想做一些事情,讓自己自己還不算是個真正的廢人。太好了。
“皇上,老臣斗膽稟報,雖然這位……這位姑娘真知灼見,但畢竟屬於後宮。後宮干政,萬萬不可,請皇上三思。”一名年邁的老臣上前顫巍巍的說。
文靜幾乎停止了呼吸,全身僵硬到不行,相信這些臣子想說的是更難聽的話……
“賢卿多慮了,朕一向用人唯才,雖然文靜只是是朕的嬪妃,但這身分並不阻礙她發揮長才。”
那些臣子你瞧我我看你,最終還是忍住嘴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