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李遙瞪了小路子一眼,心中曉得他想說什麼,不過,他就是願意這樣見他,怎麼了?
抬手朝小路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小路子嚇得再不敢吭一聲,顛顛跑了出去,親自把人給請進來了。陳貞貞當真是嚇傻了,雖然憐妃安慰她,說不關她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嚇得一直落淚。
進來了,眼圈還紅紅的,手中緊緊攥著那塊玉。
“呀!”陳貞貞不知道李遙在換藥,腰處露出一大塊來,她乍一瞧見了,連忙抬手去擋眼睛。
“你過來。”李遙反身趴著,有些費勁地扭腦袋往後看,見她眼睛紅紅的,他反而還挺開心的,長臂衝她招了招,“過來啊。”
“你先穿衣服。”陳貞貞愣了愣,有些磨蹭,沒有立刻過去。
“我這樣能穿衣服嗎?都是傷!”李遙說,“這都是為的誰?還不是你,你過來幫我上藥。”
“那奴才呢?”小路子彎腰立在一旁,十分狗腿。
“你滾出去。”李遙狠狠瞪他一眼,一臉嫌棄的表情。
“是,六皇子。”小路子瞄了眼陳貞貞,然後就開溜了。
陳貞貞望了望手中玉佩,小步朝床榻走去,站著不動,伸出手來:“這個還你。”
“送出去的東西,我不會收回。你要是不想要的話,自己扔了吧。”李遙滿不在乎,說罷,又補充一句說,“不過,這是父皇送我的,你要是真的扔了,就是對父皇大不敬,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皇上送你的東西,你更不能隨便送人。”陳貞貞不肯要,堅持把玉佩還回去,“我……就是來還這個的,現在還給你了,我走了。”
“站住!”李遙臉黑了,老大不高興,抬手點了點她,“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為你捱打,你就這樣對我?”
“奴婢不敢。”陳貞貞低著腦袋,眼睛不敢隨便亂瞟。
“你有什麼不敢的,你多厲害啊,我的話你都敢不聽。”李遙哼一聲,著實有些生氣了,他擺擺手,“去吧去吧,走了以後,就別再來了。我這傷要是好不了,也沒什麼,不過就是留疤,爛肉,又死不了。”
陳貞貞慢慢抬起腦袋來,看向他後腰處紫紅的一大塊,她兩隻手緊緊攥起來。
“我幫你敷藥。”她說了句,就站到榻邊。
李遙臉色終於好了些,伸手拍了拍床板:“你坐下來,挨著我坐。”
陳貞貞坐下去,卻不敢靠得他太近,背脊挺著,明顯一副緊張的模樣。
李遙單手撐著腦袋,側頭細細打量她,這還是頭一回,他離得這麼近看她。細白的面板,嫩嫩的一張臉,眼睛大大的,雙眼皮,一方小嘴紅豔豔的。
陳貞貞本來就不好意思,餘光能夠瞥見他在看自己,白淨的小臉刷一下就紅透了。
李遙“噗”一聲笑出聲音來,陳貞貞連忙站起身子,匆匆朝李遙行了禮,就跑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李遙覺得心情還不錯,結果身子一動,疼得他臉都抽起來。
因為要養傷換藥,李遙央自己母親,直接將陳貞貞暫時留在了宮內,伺候在憐妃身邊。這之後的一個月,李遙換藥養傷,都是陳貞貞負責。
轉眼便開春,過完年,李遙十四歲。
按著本朝的規定,十四歲的皇子,屋裡需要放人了。得有人伺候著,等到了十六七歲,再在諸世家中擇一位世家女為妃。
在李遙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北疆戰事告捷,皇上高興,便封了包括李遙在內的幾位皇子為王。而李遙,受封的是楚王。得封為王爺後,皇上又賜了府邸,李遙搬出了皇宮。
十四歲的李遙,初試雲雨後,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什麼兒女間的那些私房事,他都懂。再看陳貞貞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十四歲的時候,她十一二歲,雖然還是一個青澀的小果子,但是這個果子長得很漂亮,很香,足以能夠讓李遙時刻都關注著她。李遙對陳貞貞,自始至終都是熱情的,不過,自從那回玉佩捱打事件後,陳貞貞便鮮少再去憐妃宮裡。司珍局裡有什麼東西要送的,也都是託了旁人去送,她再不敢去。
她越是躲著,越是莫名其妙走路上都能夠遇得到,李遙自然是故意的。
久而久之,連裴敬都看不下去了,嘆息道:“你一個王爺,何必為難一個小宮女?”
李遙道:“這個小宮女,跟旁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裴敬不太明白,卻也有些明白,他跟李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