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住了他,“劉嘉,謝謝你!我以前太任性太倔強,一定也傷害了你,對不起!你一定要幸福。”
顧天宇一笑,“是非對錯,也許是命運安排好的,讓我們找尋自己真正想要的。”
我看了看歐陽克儉,也許顧天宇說的是對的。我摘下手腕上的七節玲瓏鐲,遞給顧天宇,“請幫我交還張君翊。”從此之後,再無瓜葛。
“好。”
馬車開始前行,顧天宇離我們越來越遠,很快就看不見了。
“你為什麼叫他劉嘉?”歐陽克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以後慢慢告訴你,好不好?”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以後,也許都活不過明天。
“好,”他拉過一床毯子裹住我,“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
“我不想睡,我想跟你說說話。”
“好,想說什麼?”看的出他是在強撐著笑容。
“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終究還是在乎他的看法。
“不會,”他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那些疤痕,“只是醜了一點。”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立刻接上一句,“這樣就不會再有人色迷迷的看著你,我也不用總想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了。”
我淺淺的笑了。他低下頭來親吻我的臉,親吻每一條疤痕。
“而且我多了一個親吻你的理由。我希望我每吻你一次,疤痕就變淡一點。”
“你終究還是在乎這些疤痕的。”
他靜靜的看著我,“我可以看一輩子都不在乎。但是我不想你不敢見人,不敢照鏡子,不敢面對自己,一味的逃避。我想你回到以前,笑靨如花,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躲不閃,心無芥蒂。”
“還能回到以前嗎?”
“能的,”他擁緊了我,“我們找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蓋幾間屋子,種很多花,讓你每天與花為伴,過你想過的生活。”
多麼令人嚮往的地方,“我可以曬花茶,做小點心,沒事的時候就曬曬太陽,看看書。”
覺得好睏好睏,雖然不想睡,卻剋制不住。
他輕輕的把手蓋在我眼睛上,“睡吧,我抱著你,什麼都不用怕。”
“我不怕,”我想我笑得一定很幸福,能這樣什麼都不用想的靠在他懷裡。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聽見他在耳邊喚著我的名字。我微微的睜開眼看著他,他眼中有淚。
他把臉埋在我胸前,“我好怕你睡著了再也醒不過來。”
“傻瓜。”
“心悠,我真的好害怕。”
“傻瓜,如果我真的再也醒不過來,”雖然逃避著這個結果,遲早都要面對,“你就花一年的時間,替我去看山看水看風景,然後把我忘掉,開始新的生活。”
“我不要,我要你好起來,要你自己去看,”他把臉貼在我臉上,眼淚沾在我的臉頰上,“如果你死了,我會陪著,黃泉路上你就不會孤單不會害怕了。也許這樣,我們來世還能再見。”
“你是個傻瓜。”
“我就是個傻瓜,今生只做你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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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熟悉的聲音,是薇兒在喊我,還是我的幻覺。又喊了一聲,就在馬車外面,歐陽克儉不敢放開我,只是伸手挑起簾子,我看見薇兒和冷曄共騎一匹馬。
車伕把車停了下來,冷曄把馬送給了車伕,改由他駕馬車。薇兒進到車廂裡,眼淚汪汪的看著我。
“傻丫頭,你們怎麼來了?”
“我擔心沒人伺候你,就一路跟來了。”
“薇兒,你這不是難為冷曄嗎?”
“姑娘對冷曄有救命之恩,冷曄無以為報。”
“小姐,他自己願意來的。”
“以後不許叫小姐了,我也不再是什麼小姐。以後要叫姐姐。”
“姐姐?”
“嗯。”
“姐姐!”她突然想起什麼事情,“對了,皇上有東西讓我帶給你。”說著遞過一個小布包。
歐陽克儉打了開來,一個小瓷瓶,一張紙條,和四幅畫在薄絹上的畫,其中一幅就是我的那張荷花圖。歐陽克儉讀著紙條上的內容,“怡然,我終於失去了你。瓷瓶裡是歐陽克海給的解藥,不過已經太遲。這四幅圖畫的是一個地方,這裡綠樹長青,荷花四季常開不敗,池邊有口回生泉,傳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