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抱歉,我……”
是個女人。
還是時澈認識的。
尤娜。
他當然認識,之前寫報道的時候,可是不遺餘力,現在這抱歉兩個字,倒是讓時澈下意識冷笑了一聲,其實他本身壓根就不在意這些東西。
旁人對他的評價如何,世人是否會顛倒是非黑白,是否會把他妖魔化,他從來都不會在意任何。
“讓開。”
時澈的視線就只有那麼一秒鐘,隨後側身避開了女人就要離開。
尤娜不甘心,今天她就是特地過來找他的,之前的事,的確是自己誤會了,寫了那則報道之後,她才瞭解到整件事,原來對方是想要訛錢,醫院這邊本來是準備給點錢,不想把事鬧大,可時澈堅決不同意。
這種人,不能姑息。
否則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更是讓人心寒的是,當時手術之前,其實家屬是想要放棄治療的,嫌的就是手術費用太高了,他們承擔不起。
這些竟然是之後她才知道的,更是讓尤娜羞愧的就是,當初手術費還是時澈墊付的。
這些都是尤娜在寫完報道之後,才知道,自己真的錯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想,要找時澈當面道歉,錯了就是錯了,沒得洗。
但時澈最近一直都沒在醫院,尤娜這才感覺到,要找時澈一點都不容易。
住處在哪兒,不清楚,平常都在做什麼,更是不知道,今天好不容易跑來醫院這兒,想來問問,結果倒是見到了時澈。
尤娜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伸手就去抓他:“時醫生。”
結果時澈巧妙避開,眼底明顯是寫著抗拒和冷漠,“離我遠點。”
尤娜:“……”
“時澈!”
不遠處一陣略略有些嬌俏的女聲傳來,讓尤娜愣了一下,那邊站著一個五官容貌十分出色的女人,手裡挎著一個自己一年工資都未必買得下的包,身上穿著的…更是自己不可能認識的衣服,她眸光亮晶晶的,就這樣直呼時澈的名字。
但時澈好像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抬腳朝那個女人走去,兩人低頭交談了幾句什麼,女人點了點頭,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說了句什麼,時澈直接走了。
尤娜之前為了寫那個“報道”跟了時澈好長時間,也是盡全力一直都在打聽他。
其實關於時澈的訊息非常少,大概就是說他為人很孤傲,也不喜歡和人相處,基本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在醫院,估計也就只有領導和病人,可以和他稍微有些接觸。
但好像,也不完全是這樣的啊。
不是也有女孩子,可以接近他嗎?
尤娜壓下了心頭異樣的感覺,馬上就追上去,“小姐,你好。”
陸冬景腳步一頓,看向身後的小姑娘,長得乾乾淨淨的,小心翼翼看著自己,忽然遞給了自己一個信封,有些靦腆,陸冬景心頭微微一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女孩子,她倒覺得挺有意思的。
因為她身上有很多東西都是自己從未有過的。
靦腆的,小心翼翼的,乾乾淨淨的。
她笑了笑,“你叫我嗎?”
尤娜點點頭,“這個,麻煩你幫我交給時醫生可以嗎?”
“時醫生?”
說的是時澈?
怪不得剛剛兩人好像是在說什麼,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畢竟時澈可不和人接觸。
這樣一想,陸冬景就頓時來了興致。
其實她和時澈也不是特別熟,這時澈比當初剛到陸家的三嫂都要冷漠。
永遠都是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而,大概除了三嫂之外,所有的人,包括三哥對他來說,大概就都是生人吧。
所以…這女孩子竟和時澈認識?
這可真是大新聞啊!
陸冬景這種喜歡吃瓜的個性,頓時雙眼放光:“時澈?你認識他嗎?”
“我,算是認識吧,我是一個社會新聞記者,之前…我不小心弄錯了訊息,然後我寫了一篇報道,總之,我很對不起時醫生,可能他也不在意,但我做錯事了,我還是要和時醫生道歉的,我知道時醫生平常也不太接觸人,我要不到他的聯絡方式,我只能是寫道歉信,這位小姐,你認識時醫生的話,可以麻煩幫我轉交一下嗎?”
陸冬景剛要說什麼,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女聲,“我幫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