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但是他身上穿的用的都是鏡華城和紅砂閣裡來的。那些個小倌可都眼睛亮堂得很,一看見嚴昀就熱情地將他簇擁進了屋子裡。
而那些小倌們,也是生動地給嚴昀上了一課。何謂正確地勾引男人——
比如現在這個據說是紅牌的少年……
貓兒似的少年輕手輕腳地坐到了嚴昀身旁,一枚翠玉額飾靜靜貼在他的額頭上,襯得他一雙上挑的眼眸格外的吸引人。他媚笑著蹭到了嚴昀身邊,聲音清亮又帶著一絲黏膩地向嚴昀搭話。
看著嚴昀有些不自在的模樣,少年突然坐直了身子,嬌俏軟糯地開口:“公子~玉兒呀,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呢。”
“什麼秘密?”嚴昀下意識地回答了以後,剛轉過頭,就見那個少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動作招人地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玉兒……一看到公子呀,全身就好熱,感覺自己都不像是平常的樣子了。”說著,還虛掩著僅剩下的一點布料,往嚴昀耳朵裡吹氣。
而此時的嚴昀心裡感覺有一萬頭蠢系統奔騰而過,他冷冷看了一眼少年幾乎不著寸縷的身驅,毫不所動地推開了少年:“不好意思,我看你這都快脫光了我也沒有什麼感覺。我恐怕真的對你沒有興趣,硬都硬不起來,還是算了吧。”
少年聽著這極其直白的拒絕,倒也不惱,抿著嘴笑了一下,便聽話退下了。
但是鬆了一口氣的嚴昀不知道,這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還沒等嚴昀來的及出去,那貓兒似的少年就換成了一個風情迥異的青年……
嚴昀看著這個一身兒樂師禮服打扮的青年,他眉眼如畫,但是如墨寶一般的臉上偏偏卻被這間房間給染上了幾分風塵韻味。
這個文雅的青年並沒有像之前的少年一樣主動誘惑,而是不慌不忙地端坐在茶海前,就像是招待以書會友的儒客似的,一聲不吭地便開始烹茶待客。他手指靈巧地在茶匙和茶壺上週旋,洗茶、沖泡、封壺、分杯、奉茶,一整套動作做下來如同行雲流水般,帶著莫名的美感。
嚴昀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聞香杯,不濃烈卻很綿長的香氣徐徐彌散在鼻間,嚴昀朝他微笑了一下,拿起品茗杯輕啜了一口,問道:“你是茶師麼?方才看你一身樂師打扮,還以為你會拿出什麼絲竹管絃來演奏,沒想到你沏的茶這麼清香四溢。”
青年用手帕搽乾淨手,笑容有些曖昧:“非也。但若是說後者的話,樂師……倒也有幾分接近了。公子不妨猜猜看,我所擅長的事情?”
“這……抱歉,我猜不到。”嚴昀並不太瞭解樂器,因此他想也沒想便搖頭。
對方也沒有生氣,只是起身從一旁取來一個長形的盒子,拿出了一把黑色的竹簫。
青年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撅起一個拱狀的弧度,下顎微頷,舌尖虛抵在氣口上,送氣吹出一個綿長的簫音。
他單手執簫,臉上是欲拒還迎的誘人表情:“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倌罷了,但是論才華的話……那麼便是吹簫吹的很好罷了。”他撫了撫竹簫,原本有幾分清冷的臉上現在滿是能吞人下腹的風情:“當然了……如果公子感興趣,我另一種簫其實吹得更有技巧,能讓公子體會到飄飄欲仙的極樂。公子……要不要試試?”
說話的當口,他的手就已經搭上了嚴昀的腰帶,那架勢,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它拽下來。
不用說,這個青年也被嚴昀各種搪塞了出去。當青年“若有所思”地叫來另一個同伴的時候,顧飛翎終於來“解救”嚴昀了——
巨大聲響聲驚動了顧飛翎,他一掌拍開門,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寬腰窄臀的男子將嚴昀摔到了床上。
男子生得一副完全與小倌格格不入的俊朗陽剛面孔,兩道濃眉下的丹鳳眼此時正挑釁地看著嚴昀:“客人,您生得真美。那幫傢伙,全都沒您好看!”
可不是麼,方才顧飛翎聽到的動靜便是由於床頭原本插…著幾朵木槿花的花瓶都被打碎了,花瓶碎片和水灑了一地。豔麗的花朵掉落在床榻上,嚴昀清秀的臉上透著一絲怒氣,濃黑的眼睫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企圖逃走的蝴蝶,眸子中映著他眼前零亂的繁花——那副模樣,真真是人比花嬌。
被顧飛翎架出去的時候,那不知上下位的英俊男子還不滿地看了一眼衣衫微亂的嚴昀,大聲喊道:“要不是這個礙事的傢伙多事,我早就得手了。客人,下次來,我一定要採到你!”
顧飛翎惡狠狠地在嚴昀放出暗器之前猛踹了一腳男子:“採什麼採!走走走,你當自己是採花大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