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孔就在面前,她溫柔的鼻息輕輕的打在林逍的臉上。林逍心裡微微一甜,正想偷偷的伸手去觸控藥兒的長髮,但是眼前突然湧出的大片血光,卻讓他猛的驚醒過來。
“爹爹~小白~”林逍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看著藥兒,眸子裡卻已經是清亮亮的一片,有如陽光灑在雪地裡反射出的雪光。
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林逍將自己的身體和藥兒的身體離得遠了些。
因為林逍胳膊晃動了一下,沉睡中的藥兒不滿的哼哼的一聲,她熟極而流的在睡夢中伸出手指,惡狠狠的在林逍軟肋上掐了一記。夢中的藥兒下手極重,林逍原本修為就遠不如她,這一把掐得林逍是眼前發黑,眼淚水忍不住的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受到了教訓,林逍再也不敢亂動彈,只能是苦著臉看著藥兒。睡夢中的藥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壞蛋師弟,嗯,明天的烤雞,要四支。我三支,你一支,吧嗒,吧嗒,好吃。”
林逍翻起了白眼,無可奈何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縷涼風突然吹來。在回春谷待了半年,林逍已經熟悉了那些修道之人神出鬼沒的手段,一感受到這涼風,他就知道,有高手來了。
林逍急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丹浮生的另外一個弟子花風兒俏生生的站在丈許開外。花風兒笑吟吟的眯著眼睛看著林逍和藥兒,突然舉起了手指,輕輕的在臉頰上劃了幾下。林逍不由得一陣的面紅耳赤,他本能的將胳膊縮了回來,一個鯉魚打挺立起身體,朝花風兒深深的稽首道:“花師姐!”他縮手的速度過快,藥兒的腦袋被帶起來尺許高,然後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剛剛向花風兒問禮,林逍的屁股上就捱了一記重踹,狼狽無比的朝前飛撲了丈許遠,一個狗吃屎重重的摔倒在地。林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左右望了望,卻發現自己正好趴在了花風兒的面前。若非花風兒反應快朝後退了兩步,他的臉就正好砸在花風兒的鞋子上。
氣極敗壞的藥兒張牙舞爪的朝林逍咆哮道:“小師弟!你敢故意摔我的頭!摔蠢了怎麼辦?呃……師姐啊?你來幹什麼?我可沒偷吃烤野雞。”猛不丁的看到了花風兒,藥兒立刻變得很是文靜很是淑女的笑道:“這三支野雞,都是小師弟偷偷烤了吃了!”
“呃,藥兒師姐!”林逍狼狽的爬起來,灰頭灰臉的想要和藥兒分說一個公道,但是藥兒右掌一豎,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發出掌心雷的架勢,林逍頓時黯然的低下了頭,老老實實的朝花風兒‘坦白’道:“花師姐,這野雞……的的確確、不折不扣、確確實實是我吃的。”
藥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笑嘻嘻的說道:“師姐,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藥兒笑得叫做那個得意啊!
花風兒憋著笑,臉上的肉都快憋得抽筋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緩聲道:“罷了,吃幾隻野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掌門師伯是說要弟子們辟穀清修,但是實則上,嘻嘻……”
終於是沒忍住笑,花風兒低聲笑道:“在外面偷嘴吃的門人,又不止你們‘一對兒’,師姐我不會胡說的。”
‘一對兒’,林逍聽得白臉一紅,腦袋都快垂到了地上。藥兒卻是大咧咧的拍了拍手:“原來不止我們偷嘴啊?師姐,你又嚇唬我!嗯,藥兒我做事敢作敢當,三隻野雞,我吃了兩!”
林逍無言望著藥兒,她這般做作,也叫做‘敢作敢當’麼?剛開始,是誰把一黑鍋整個扣他林逍頭上的?
花風兒也是嘴角抽搐著看著笑顏如花的藥兒,良久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無比憐憫的瞥了林逍一眼。搖了搖頭,花風兒微笑道:“林師弟,你入門的煅心期已經過了,師尊派我來找你,要你回去分配職司和挑選你修煉的功法呢。”
“耶?小師弟的煅心期就過了麼?”藥兒不解的看著花風兒:“其他的那些白衣童兒,他們的煅心期少則三年,多則十載,這才半年哩!我還沒玩過癮,怎麼小師弟就要被分配職司了?”
‘還沒玩過癮!’,這話又讓林逍和花風兒一陣的默然。
過了許久,花風兒才強笑道:“藥兒,師尊說了,這次準備讓你去單獨掌管一座丹爐。”
“啊?哦?嗯!”藥兒呆了一下,突然間她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獨掌一座丹爐?一個丹爐?師姐?沒聽錯吧?師父會這麼大方?”
花風兒眼珠轉了轉,輕笑道:“師父也說了,如果這次你把你掌管的丹爐弄炸了,那麼,以後你就永世不能進丹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