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唯有璃幻音看得見那人眼睛早已失去焦距。
“誰敢?”璃幻音看著攔在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殺阡陌,把竹染帶走!還有鬥闌干,別忘了還有人在等你,別為了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
璃幻音眼睛注視著那道纖塵不染的身影,耳邊傳來消魂釘入體的聲音,眼前逐漸模糊,直到什麼也看不見,意識陷入黑暗,子畫,你要安好……
白子畫看著眼前的人逐漸失去氣息,無意識地走過去,緊緊抱住他,什麼也無法想,耳邊的指責與謾罵皆聽不見,眼裡只有愛人單薄的身體,阿音,我帶你回絕情殿,只有我們,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陪你睡好不好……
“師弟,”無意識地抬頭,看著師兄,白子畫聽不見任何聲音,為什麼要說阿音死了,他只是累了,在睡覺,不要吵醒他,他需要休息。阿音,我們走……
大家看著白子畫抱著璃幻音的身體慢慢離開,誰也說不出阻止的話,人已經死了,妖神之力也已經散去,這天下依舊安寧,其他的不該去管……
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無邊的絕望與孤寂似乎要吞噬他。摩嚴看著師弟的身影,他們是不是做錯了?師尊,若是我們當初沒有拆開他們,會不會有另一個結局?轉身,卻發現竹染早已沒了身影,罷了,兒子有自己的選擇,還是莫要多過干涉,不然……
眾人離開,沒看見璃幻音的血化作光點,融入周圍的樹木花草中,剎那間,萬物潤澤無聲,一股清流之氣散入空中又驀然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更,窩發現聽著少司命的鴻蒙傳說更文好有感覺
第9章 魂珠
白子畫抱著璃幻音躺在玄玉床上,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聽不見外在的聲音,眼裡心裡只剩下眼前的璃幻音。人常言,死前會將生平之事一一回放,阿音,現在的我什麼也無法想,腦海中只剩下你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時常想起你對我彈的那首《莫離》,你說那是紀念故人的,可我總是覺得那裡面滿是你對我的感情;我總是會記起你我熟識之後你在露風石為我撫琴的日日夜夜,後來你不在,露風石上只有我的琴音,空冷孤寂;阿音……
花千骨醒來時師傅已經抱著璃幻音的屍體回來,就那麼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似乎靈魂也被幻音前輩一併帶走。幻音前輩,你的愛太殘忍,你怎麼忍心,就把師傅一個人留下,他已經為你孤獨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相見,卻是另一個離別的開始,甚至連希望都被一併斬斷。幻音前輩,無論你在哪裡,快些歸來,在這麼下去,師傅會死的,真的會。
兩年過去,白子畫不眠不休,只看著眼前的璃幻音。期間,師兄也好,其他人也罷,來了又走,白子畫一絲反應也沒有,他的靈魂,已經跟隨愛人一同沉睡……
這天,花千骨照例去看望師傅,不出意外的,師傅還是老樣子,在床前站立片刻,花千骨轉身離開,一道流光閃過,剎那間,屋內光芒四射,一道人影站立於光中,人影看著床上的二人嘆氣,似是有些無奈。待光芒散去,人影露出面容,一頭水色長髮撲散開來,眉眼與璃幻音有些許相似,更多的是神韻中的類似,面容卻要比璃幻音精緻得多。略微狹長的眼睛,卻無絲毫妖媚,唇色略淡,形狀十分完美,一身精緻長袍勾勒出完美的身形,好比一幅移動畫卷,在此處卻無人欣賞。
白子畫恍惚中聽到一個聲音,“若想小音回來,你就先醒來。吾難以在此處多做停留,萬事皆須爾自己努力。”
白子畫眨動眼睛,看到眼前帶著熟悉的身影,“你,是誰?和阿音什麼關係?”
“吾名雪慕遙,是小音的第六位兄長。”雪慕遙看著眼前的人,弟弟傷勢很重,靈魂的傷並非藥石可以治癒,嘆氣,“小音的靈魂受損,短時間內難以醒來,吾將其魂珠交予汝,汝將其植於水中,任其生長便可,望汝好生照看,靈魂傷愈之日,便是其歸來之時。”說罷,雪慕遙拿出一顆水藍色的珠子,交到白子畫手中,“汝好自為之。”
白子畫緊緊握住手中的珠子,“消魂釘不會損害靈魂,阿音為什麼……?”
“汝須知道,萬物皆有緣法,小音擅自更改別人命運,撥亂天地法則,身為執法者,所受刑罰自是數倍於眾人。想必他是知道後果的,你無需擔心,雪慕家的人,無生亦無死,靈魂的損傷,沉睡即可恢復。”
“執法者?那是……”
“何不等他醒來再說?我在此時間不多,你須記住,凡事順其自然即可,請耐心的等待……”說罷,雪慕遙微合雙眼,身影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