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敗家子好大的心,這當口了,居然還有心思說笑?”
這是許多人的想法,而周負則眉頭深蹙,他根本不會把楚天簫往好的方面想,當下便以為他是在裝腔作勢,心中更是不屑地冷笑連連,也沒什麼心思和這敗家子耗下去了,當即便是一擺手道:“好了楚天簫,把‘無軸畫意’和帝苑的控制權交出來吧,我還要修煉,回去覆命,實在沒空看你演戲!”
“呵呵……”聞言,楚天簫嘴角笑意卻是越濃,看著周負就像看著一個小丑,搖頭道,“誰說我要把東西交給你?墓心從來都只會玩這種無聊的威脅把戲嗎?拒絕!”
“那就好,算你識相,我這就……嗯?你說什麼?”周負聽清之後頓時愕然,就見楚天簫臉色迅速冷了下來,冷聲道:“沒聽清?我說,拒絕!”
此話落下,全場譁然,周負更是面色一青,大聲道:“楚天簫,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這一次再拒絕,家師不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而你,和你的楚家現在已經身陷泥沼……這當口還要再樹強敵,你是嫌自己的下場不夠慘麼?”
聞言,楚天簫卻是嗤笑一聲:“泥沼?你以為莫相的這句話將我楚家拉入了泥沼?你們便可以趁火打劫?”
“哼……難道不是麼?天機預從無錯誤先例……我倒想聽聽,這大逆不道之事,你要怎麼解釋?”周負冷聲說著,嘴角勾起嘲諷冷笑,但接下來楚天簫的話語卻是讓他的這抹冷笑徹底僵在了嘴角!
就聽楚天簫悠悠說道:“大逆不道之事麼……呵,那好。”
說著,他盯著周負的眼睛,聲調愈冷,根本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便是一連串的發問落下!
“我問你,非議祖制算不算大逆不道?可我秋夜宴上已經做了,策論令聖頁七動,風雨如晦踏京都,無人問責。”
“我再問你,不尊皇室算不算大逆不道?可我凶荒山脈歷練時,經常使喚熊……呃不,天媚公主給我捶背捏肩,還壓榨她的勞動成果,口稱不敬,照舊無人問責!”
楚天簫一搖頭。
“大逆不道之事我已做了不少,日後,還會更多。”
“再說了,和我一個敗家子說什麼大逆不道……你是不是傻?”
說話間,楚天簫突然露出了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周負,悠悠道:“我倒是聽說莫相那侄子莫鈞,成天用大逆不道給人扣帽子,但那種手段不但幼稚而且無聊得很!沒想到莫相居然也會用?更奇怪的是,還有一些跳樑小醜居然真以為這是什麼難得的契機,跳出來蹦躂整事?真是……笑話!”
說到此處,楚天簫神情再變,轉為一臉嚴肅冷然,嗤笑道:“仔細想想吧,莫家在帝苑中潛伏那麼多年,一朝發作,不但差點讓一個天賦極強的能量體生命出來危害神州浩土,更有某個叫莫麟的傢伙控制了魔族之軀,行徑一如魔族!這些事,莫相脫得了干係?連他自己的問題都還沒交代清楚,就想以退為進行此誅心之策,想用一句話就將阻止了那一切的大功臣打入深淵……呵,他以為陛下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所謂神算莫極,原來不過是個只會玩這些小把戲小手段,永遠登不上臺面,永遠只會依賴算計的小人而已……就這樣的,陛下不把他發配到寒苦之地都算便宜他了,又怎會真照他那點小心思行事?”
“你們吶,從來都不明白陛下是何等豁達之人!成天小家子氣在那捉摸陛下會制衡,會打壓,會害誰害誰……其實全是妄想,庸人自擾罷了。”
這一長串話語落下,場間人先是一愣,而後都若有所思——楚天簫這樣把話挑明後,似乎,似乎這件事……這件事又有了新的定性方向和發展可能?
此刻,周負是場間面色最不好看的人,他被楚天簫一番搶話,還夾槍帶棒,無一句不在諷刺,一時間完全拉不下面子,正要反唇相譏,一道宏大的聲音便已如轟雷般響起,傳遍整個京都……
一語驚京都!
此地有這等能為之人,除了周帝陛下,再不做第二人想!
這句話,很短,只有兩個字,可是聽在周負等人的耳中卻是不啻驚雷……
“胡鬧!”
就聽這聲同時帶著戲謔,嘲諷,淡然,天威嚴肅等種種矛盾情緒合一的話語落下後,雖然沒有直指其意,可是場間所有人都在聽到的瞬間就明白了這道天威之音的含義……
這,便是‘神魂潛意’,周帝陛下在此道上早已領先眾人太多太多,諸般妙法,難以言盡。
但瞬間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