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天簫話音落下的剎那,場間天才一時都面露古怪神色——心說也就是秦棣已經徹底湮滅,否則聽到這一句,指不定得“氣活過來”!
帶路黨……這可不就是意指“帶路”麼?可問題是,秦棣屍身所化的黑霧之所以“逃竄”,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為啊!
還帶路?
鬼的帶路哦!
這一切,不都是你楚敗家刻意搞出來的嘛!
人秦棣都被你整成這樣了,死了還沒完,還成了帶路的?
下意識地,幾個曾和楚天簫有過一點過節的天才,都在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沒過分招惹這敗家子。
可算是領悟了與之為敵的悲劇了。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楚天簫是真的有感而發,畢竟,隨著越入越深,四周煞氣愈濃,“戒指辨位”的方法就不怎麼奏效了,所以楚天簫是真心感謝秦棣“身為帶路黨的自覺”。
在稍稍做了點跟蹤印記之類的手腳後,楚天簫也不急著追上,而是先轉身看向四周:“幾位,怎麼說?”
聞聲,場間人沉默片刻,便見駱冰白咬咬牙,率先開口道:“楚天簫,坦白說,我對當初慘敗於你之手依舊無法釋懷,更永遠無法諒解你對冰晴的所作所為……”
“孰對孰錯,其實也不重要,只是我駱冰白身為駱家一員,自不可能違逆整個家族與你交好。”
“但是!”
駱冰白目光灼灼,彷彿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如今事關魔族,局勢危殆,如果在這當口我們還不能勠力同心,那就必然會讓魔族的陰謀得逞!我駱冰白自己事自己知道,無論是智計還是境界修為,我都遠不如你,所以……”
“此番,請楚兄帶領我們!”
說著,他恭敬抱拳,身軀微彎,而牧東臨也點點頭,同樣說道:“魔族當前,但凡人族,便是奪妻殺子的大仇也需放在一邊,更何況這點芥蒂?我牧東臨身為神侯世家一員,自不會違逆神侯鐵律……”
“即便出去之後打生打死,此刻我牧東臨也願服從楚兄之令!”
此話落下,原本還在擔心兩大京都頂尖天才無法拋棄舊怨,在這當口內訌,或者爭權奪利不肯放棄這支隊伍領導權的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而後也都迅速抱拳,表示自己也願奉楚天簫為領袖。
“我等身為神侯世家子弟,願唯楚兄馬首是瞻!”
“諸位客氣了。”
對此,楚天簫並不意外——他可從沒有懷疑過神侯世家真正的風骨——若是連這群京都頂尖天才都是在大局上還齷齪不堪的小人,若大周的神侯世家皆如穿越前所見小說中的高層世家那般軟骨垃圾只知內鬥……那麼,大周早就被魔族滅了,憑什麼享有千年國祚?憑好運?
所以此刻,楚天簫沒有抬高姿態,而是很謙恭地抱拳道:“情勢危急,在下就不推讓了,如果諸位信得過我,今次不但可以毀掉魔族籌謀,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將他們割肉,打疼!”
聞聲,這幫天才頓時眼睛一亮,這段日子下來,他們對楚天簫已然心服口服,縱然作為敵人,也佩服他天馬行空般的奇妙思維,如今聽得他這話,場間人信心大漲,恨不得立刻就大幹一場!
“楚兄請吩咐!”
眾人連忙說道,楚天簫點點頭:“時間緊迫,我便長話短說,請諸位儘量在外圍搞事,為我吸引住魔族的目光,讓我得以潛入深處……另外,如果遇到流凌她們,麻煩照料一二。”
這話言簡意賅,眾人當即明悟,應和,楚天簫也不再多說,徑直轉身,感知那黑霧的方向奔去……
……
越往裡走,周遭讓人身體不適,擾亂心神的煞氣便越濃……就這樣闖了一陣之後,楚天簫眼前的景色漸漸變了——四處的黑霧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道道刻著晦澀銘文的黑色鎖鏈,不過比之前秦棣身上的要複雜許多,看上去就像一條條黑色巨蟒,偶爾還會穿梭抖動,密集的符文在四處飄蕩著,道道鮮紅如血,彷彿要擇人而噬……
原先還算開闊的地形此刻已變成了狹隘的山洞彎路,到處都有斷裂的痕跡,一股股黑氣從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中冒出,彷彿凝結成實質,引人墮魔的蠱惑之力簡直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若非楚天簫身上有無軸畫意,兼之老爺爺“無意識”地幫忙……現在的局面會變成什麼樣,還真的難說得很。
但不可否認的是,此間已漸漸變得無比兇險……
不過,也並不全都是壞訊息,比如走到此刻,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