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褚陽……你居然還有臉面出現在這裡?”
“身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墮魔的神侯,感覺如何?”
楚仲鐵不無嘲諷地說道,聞聲,秦褚陽臉上卻沒有絲毫動搖,反而握了握拳頭,復又鬆開,說道:“感覺……還不錯。”
說著,他看向一臉悲憤交加的風君侯,淡淡道:“楚家與本侯是死敵,本侯自然懶得與他們辯解什麼,但風兄你不同,我們當年結為知己,此前的神侯聯盟風兄更是力挺秦家……所以,本侯覺得,有必要將真相告知於你。”
聞聲,風君侯渾身輕顫,旋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那還真是要聽聽秦兄到底有什麼苦衷!只不過,墮魔就是墮魔,你還不是再稱‘本侯’二字了,我大周沒有你這樣的神侯,風某也沒有你這樣的朋友,知己?抱歉,請恕風某高攀不起!”
此話落下,秦褚陽臉上神情微變,但轉瞬便收,搖頭道:“此番墮魔,木已成舟,縱然有種種誘因,但踏出那一步的,終究是我自己,對此,我無話可說。”
“但是,我並不後悔踏出此步!”
秦褚陽握緊雙拳,淡淡道:“何為人?何為魔?你們……太執著了!”
“所謂墮魔,不過是將直面自己的內心,將潛藏之慾,望激發,或許大修行者以下墮魔,多少會成為此道傀儡,但我不同!此刻,我仍是我!”
“墮魔之後,我依舊保持著堅定心神,所以此舉,不過是讓我獲得更強的力量,行事更加灑脫不羈罷了!”
秦褚陽說到此間,臉上竟漸漸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只不過是突然想通了……墮魔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凡心入魔,隨處可見,修煉者有心魔之說,你們畏之怕之,也不過只是對自身內心深處的負面忌憚,不敢直面,畏畏縮縮罷了!”
“世間一切,皆為虛幻!唯有力量才是真實!”
秦褚陽說著,看向楚仲鐵,笑意漸漸變得滿是嘲諷:“你身上帶著紫衣,但此刻我們再來鬥過,卻再不會是之前的結局。不……莫說是你,便是楚仲易現在從祖地中出來,我也絲毫不懼!”
“這便是大修行者墮魔能得到的力量!”
“此等力量擺在眼前,取之即生,不取即死,你們覺得我會如何選擇?莫非就因為人魔之分這種迂腐之念,便要放過這等力量?我怎能甘心!”
秦褚陽這番話語落下,風君侯沉默了許久,方才長嘆一聲,然後從須彌戒中取出一盞酒杯,才一取出,便見上頭酒水自滿,隨著風君侯的動作,灑落在地。
然後,他右手狠狠一握,將這枚精緻酒杯直接捏爆,化為道道流光粉末消散,隨著這番動作,風君侯的神情漸漸變得堅毅無比……
“秦褚陽已死。”
他冰冷不帶感情地說出這五字,楚仲鐵亦是點了點頭,聞言,秦褚陽面色一陣劇烈掙扎,這五個字彷彿如同刀子一樣,直接撕開他先前一番“理所當然”的言論,直刺其內心深處!
但這掙扎也不過一瞬之間,秦褚陽看著風君侯,悠悠道:“既然風兄如此決絕,那我便再說一句,之後,我們生死,各安天命!”
風君侯神色冷冷,似完全沒有聽到這番話一樣,但當秦褚陽下一句話落下,他的神色卻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劇烈變化!
就聽秦褚陽緩緩說道:“此次魔族之局……是‘枯’謀劃。”
聞言,即便是楚仲鐵,也眉角一顫,瞳孔急速收縮,連呼吸都開始有些紊亂……但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的一連串疑問卻也盡解!
難怪……
難怪……以陛下之能,卻依舊墮入甕中,被調虎離山……
難怪……今夜京都會突然出現這麼多魔族強者,連魔帥這等極易暴露的強者都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京都,而眾多人族強者卻一無所知……
難怪……各大神侯世家祖地反應極為遲鈍,幾個重要祖地更像是被切斷了聯絡一般,毫無動靜……
原來這一切都是‘枯’在謀劃!
一切都說得通了!
“魔族中最為可怕的魔……比魔君還要讓人族強者忌憚的……‘枯’!”
一想到那位神秘的‘枯’先生,想到傳聞中那身著黑袍,戴著白皮面具的恐怖身影,饒是以楚仲鐵的剛毅性子,卻也下意識地升起了極大的忌憚,雖無畏懼,卻已是自承下勢,而風君侯的神情也差不多……不過,這不能怪他們,要知道即便是大周神侯之首,楚天簫那神秘莫測的老爹楚仲易,對魔族這位行蹤無定,消失許久的‘枯’